贺四年一愣,继而用手机搜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是。这个尴尬的误会令贺四年不知该尴尬还是欣慰,不过贺四年的这个纠结的想法只存在了一会儿。
不多时他就已经开始为侥幸捡回一命而欢呼雀跃了。
“你给我写了什么遗书?”严翊将自己和贺四年的鞋子塞进鞋柜。
贺四年的文化程度不高,文笔保持小学生程度已经二十多年了。方才憋了半天,就总结了一份遗书,还纠结了半天,都没想到一个合适的结尾。
他原本还打算就这可怜巴巴的一张纸,去复印个十几张,分给别人。
可严翊说的是“给他的。”
给他一个人的,不是和别人一样的。
贺四年诚实道:“我没给你写。”
他将塞在口袋里的遗书递给他:“给你看,看完我就放起来,等到我真的要死了,说不定就能用上了。”
遗书上书——我以前是西瓜,现在是贺四年,你们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是。然后……我走了,阿我还喜欢佩奇,喜欢零食,喜欢北极熊,喜欢kevin,喜欢演戏,喜欢可乐和汽水,喜欢妈妈,喜欢……
遗书就停在这里,严翊脱口而出:“那严翊呢,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严翊。
是喜欢吗?贺四年不清楚。
贺四年回答道:“喜欢吧。”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比喜欢小猪佩奇还要喜欢。”
严翊脸上的表情再绷不住了,笑容不再只标准地露出八颗白牙,颇有些“春风得意”的味道。
贺四年不明白比一只公仔重要,为什么就能把严翊嘚瑟成这副德行,不过还是陪着笑成花的严翊一起乐了一会儿。
又过了个把月,《临风听暮蝉》的拍摄已经进入尾声,贺四年虽然对演戏天赋异禀,但最后易念领便当这一场戏也算是剧中的一个小高潮,这导致贺四年的闲暇时间都在练这场戏。
随着易念一天天在朝中坐大,谢泽昊……愈发觉得自己被砍断了左右手,易念会将有碍他统治的大臣、所有前路的阻碍,全部荡清。
几年后,也的确是予了谢泽昊一个国泰民安,海清河晏。
但是谢泽昊如何能允许自己九五之尊,却只能依附于易念,自己只是坐在冠冕堂皇的龙椅之上,却没有实权。
易念予他的一切成了一个“无忧劫”。
于是他花了几年的时间,逃过易念的耳目,埋了一队杀手,时机成熟后召他进宫,然后易念就被围堵在了谢泽昊面前。
易念勾起嘴角,戏谑里带了些苦涩:“皇上以为,这把人就能杀了我吗?”
“你把盈若藏哪了?”谢泽昊一步一顿地走了下来,盈若是谢泽昊钟爱的女子,只是为了让谢泽昊摆脱易念,结果设计不成反被擒。
“杀了。”易念云淡风轻道。
谢泽昊拔出手中利剑,直指易念眉心,愠怒之色溢于言表:“把她还给我,我就不会杀你,我……”
易念字字铿锵:“那你杀了我吧。”
“易念!”他手中的剑软了软:“你放过我吧。”
易念手中并无利器,把这些杀手放倒之后已经是伤痕累累,他一步步朝谢泽昊逼近,谢泽昊则举着剑一步又一步地后退。
“你觉得我觊觎你的江山,觊觎你的女人,觊觎你的权你的势。”
谢泽昊已无路可退,那把磨尖了的利剑正抵在易念的心口。
易念顿住了:“这些我都不喜欢,也都不想要。”
“我只觊觎你。”,谢泽昊的剑已经刺了过来,直直没入他的胸膛,只是偏了些,才让他没有立即死去。
即使那双手在易念看来永远是好看而干净的,现在这点所剩无几的信仰却满溅上了他的血液。
我原想……再陪你久一些的,给你的,都是我的全心全意,替你荡清所有阻碍。
易念倒下去,有些失落地闭上眼睛。
为什么要那么惊恐地看着我呢?为什么要对我露出这种表情呢?
这么……讨厌我吗?
易念最终又睁开了眼睛,擅自篡改来了一点剧情,他没有按拟定好那般落泪,只是红着眼睛,盯着居高临下觑着他的谢泽昊。
许是回光返照,他明朗的眼神中依稀有星光抖落,易念虚弱地一开口。
他说:“是蝉在叫吗?”
这是独属于他们夏夜的回忆,聒噪的蝉鸣在绿树新植以后,已经鲜少听见了。
何况现在是冬天。
谢泽昊终于蹲下身子,热泪在一瞬间盈眶,直到易念的呼吸和血液一起凝固,谢泽昊才低声道:“你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那你现在回去了吗?”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直到贺四年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导演一微笑:“抱歉,自作主张改了一点。”
“不用抱歉,演得非常——非常棒。整个情绪和画面感也控制地非常好,很有张力。”张导满脸笑意。
情感丰富的编剧已经两眼泪花,《临风听画蝉》是她好几年前的小说作品,现在看人完美再现了一遍,她甚至体会到了当时的心情。
“就像谢成常说的,你演戏的时候,都忍不住让人叫你一声‘易念’。”编剧说,“你让我觉得——你就是易念。”
圆满地领完便当和片酬之后,贺四年打算以后就待在医院,陪杨晴走完他所剩无几的时光。
医生说杨晴能不能撑过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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