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当初我们路上被困, 等好不容易回去的时候, 你们已经走了!我好担心你!爸!你好好的真的太好了爸!我好怕,怕你已经......”
安泽哭述,安永堂只是不停的点头,嘴里喊着“儿子, 儿子”。
萧仲卿用口型告诉安浩,“他说谎。”
安浩拍拍萧仲卿的头,比了一根手指在嘴边, “嘘。”
那边父子二人情到深处, 安浩的神情反而越来越黯然。与他的重逢,父亲只说苦, 只谈利,却从不曾为他这般痛哭。
拉着萧仲卿悄然离去。这样的气氛,他多待一秒都很尴尬。
关上门, 把自己和萧仲卿一起锁在门外。轻轻的搂紧萧仲卿, 安浩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重重的吐出口胸中的郁气。
萧仲卿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面前的宽背, 目光凝视了大门许久。他知道安浩很难过,时不时的抽气长叹。
同样是父子, 一个是真情实意,另一个......
和平时期,当爹的把安浩当宠物散养在外头,偶尔回家了, 在家里受气了不开心了就给些钱,连哄都不费心思。唯一做的好的,就是没缺过他吃喝。
末世了,安浩出息,这方一见面就被当成了工具,当成了筹码。打着爱他关心他不放心他的旗号,四处获利各路招兵,迅速的培养起自己的势力。却从来都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也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陪陪他。
时间紧迫,事情多。时不待人,过这村没这店。安永堂给过安浩荣华富贵,现在还他一个权势滔天也并不为过。或许,安永堂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可是,安浩被如此对待,多少,都会悲伤吧?
默默的陪伴。安浩渐渐缓过劲儿,再叹口气,刚想闷闷的开口,就被萧仲卿硬生生的从身上撕下来,还不及站稳,就见萧仲卿一歪头,成功的赖在了他的身上。
“......”僵硬着背脊,安浩越想越不是滋味,“我在忧伤惆怅,你好歹也该先安慰安慰我吧?”
萧仲卿闷着头,连动弹都懒得动弹。
安浩尝试着撕扯几下,完全扯不下来。“你到底要怎样?”
“饿。”声音闷闷的,有气无力。
地上原本乖巧的福丸一听这话,立马撅起屁股,死命的摇尾巴,眼神忽闪忽闪的。
“......”这才刚刚放下碗筷吧?!“......”
“没饱。”
......安浩又想叹气了。自己命这是有多苦。
认命。不然还能怎样?“走吧,找地方喝酒。”
......
萧仲卿又没了反应。
安浩不甘心,又撕扯两下,自然丁点用都没有。
......
“最起码,得换换位置,背着你总行了吧?你死沉你知道吗?公主抱根本就抱不动,你想都别想。”
“......”萧仲卿犹豫一秒,随即跳到安浩背后,再次瘫软落窝,仿佛刚才身手敏捷,动作利落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你大爷!”
“汪!嗷呜呜呜呜。”萧仲卿腾出的位置,福丸觉得可以归它。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四条腿还叫抱!丢不丢人!自己跟着跑!”安浩说完,赶紧迈步上路。
委屈的福丸抄着小短腿跟着安浩的脚,一路不满的咆哮。
走出去老远,安浩又觉得他刚才脆弱的一面简直丢人,怎么想怎么过不去,“刚才......我......”
“嗯,例行犯抽。”萧仲卿说着,还拍拍安浩的脑袋,“没事,我都习惯了。”
“你大爷!你才例行脑抽!你才没事儿犯二!!怎么的你就习惯了!”
“哦。”
“爷啥时候还这么丢过人?”
“就上次,在丧尸墙里,你......”
“那次不算!”
“那上上次,也是在丧尸墙里,我......”
“!!丧尸墙里的都不算!”
“那,上上上上上上上次,我们......”
“闭嘴!”
“可是......”
“你不许说话!”
萧仲卿听话的闭上嘴,乖乖的趴好,下巴抵着安浩脖颈,歪着头看他吭哧吭哧的一步一个深脚坑。鼻子里扑出的热气,在安浩耳边轻飘飘的拍打着他敏感的皮肤。
安浩无奈,心里还是禁不住恶狠狠的寻思,“哪天爷不小心办了你,你丫可别后悔如今的作死!”
近距离观看安浩“半张脸”变来变去,萧仲卿最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咱们早些年釀的葡萄酒已经能喝了吧?~~”
“你说的是那一年ZN庄那个葡萄园?哼,当初让你多摘些下来酿酒你还不干,愣是非要站着装什么文人骚客,后悔了吧?”
“干嘛要装,我本来就是文人。”
“......”
“我要背诗了!”
“哎哟,长本事了!”
“咳咳!饮酒莫辞醉①,把酒问青天②。农家腊酒浑③,留醉与山翁④。”
“......你管这个叫背诗啊?”
“啊。”
“三句带酒一句醉的诗啊?”
“那怎么啦?!”
“也是也是,都喝三句了,也该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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