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中将还在,如果不信,我可以去联系,你亲自问他。”赵长庚没有说话,他最后看了眼上珧的土地,当晚便坐上了回渝川的火车。
公元一九四九年夏,三民派政权逃往琉岛。赵长庚去机场送别老板,在身后飞机发动机的嗡鸣声里,老板面对面凝视着他,神色庄重,如同多年前看着年轻的赵长庚宣誓。老板问他:“你真的决定,不走了?”赵长庚知道他的意思。就在两天前,常化两个飞行小队起义,占据机场,直接送了批高官给北边献礼。工农派政权眼见要领导整个大陆,他曾是渝川的电讯部长,留下来绝难善终,如果这再时候不走,想走怕都走不得了。
赵长庚笑笑,不点头也不摇头:“启明在这里。”于是老板明白,再说什么也无用了。那是他血脉相连的兄弟,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也要把人找回来,活着见人,死了也要亲手收敛他的骸骨。赵长庚看着老板登机,深灰的风衣下摆在气流中微微扬起,他挥了挥手,知道这或许就是两人此生最后的见面了。他敬过这个人,爱过这个人,也恨过这个人,但就是那么奇怪,到了这种时候,心里反而什么都不剩,平静如无波无尘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