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陆过终于慢慢稳下呼吸,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又朝满地杂草深深地看了眼,起身离开。
他很久没回来,家里没电,好在现在科技发达,他可以用网络交水电费,陆过随便洗漱了下,然后给手机开机,一开机就显示近百个电话短信,还有微信噔噔的声音。
陆过点开看了看,其中几条是阮含梅发来的,剩下的全是齐扣扣发来的。
陆过懒得挨个听,打算直接给齐扣扣发个视频过去,想了想,既然有新手机了,新手机像素好,那还是用新的吧。
视频几乎是一秒接通,齐扣扣已经现了原形,那张大企鹅脑袋出现在镜头前。
“你上哪去了!怎么不开机!”
陆过淡淡撒谎,“没电了。”
“冲着电不就能开机吗?怎么一直关机?”大企鹅明显不信。
不过撒谎,怎么可能难得倒陆过,“那是你的手机,我的手机不行。”
大企鹅这才想起来陆过的直板机,火气消了不少,“等你回来人家就带你去买新的。”
陆过没有出声,自然没有拒绝。
“你吃饭了吗?”陆过问。
大企鹅使劲点头,“吃了吃了,我今天吃了两筐鱼!”
“那就好。”
“你呢?”
“没吃。”
“为什么?”大企鹅刚要发问,只听屏幕中响起了一阵铃声,奇怪,小不点不是只有一个手机吗?现在还在跟自己视频,哪来的铃声?
不对啊,今天视频里的小不点怎么这么清楚?
陆过拿起他的直板机一看,是阮含梅打来的,他刚要挂,可是当手指触上拒听键的时候,他顿了顿,然后佯装不小心地按下接听键。
“陆过,你终于接电话了。”老旧的直板机就是这点好,声音大,直接没放免提,那声音也是杠杠的。
女人的声音?大企鹅一听,企鹅毛都竖起来了。
陆过一脸惊慌地看了眼大企鹅,随口说了句还有事,就把视频聊天挂断了,当然,在挂断之前,他特地把手机送到了耳边,先接电话,再挂视频。
再然后,随口和阮含梅聊了两句,两个手机都关机。
陆过有些年没回老家了,第二天,他依旧醒得很早,看见路边有卖早点的小摊,过去要了一份包子一碗粥打包。
付钱的时候他把包拿了下来,用左手拉开拉链,从里面翻出钱包,不太灵活地打开,抽出一张毛爷爷递给小摊的阿姨。
阿姨把早餐递给陆过的时候,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有些狐疑地狐疑的开口:“小伙子,你右手是不是有伤啊?”
陆过惊讶的看着她好半天没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阿姨,您怎么知道啊?”
阿姨笑了笑,“你拿个钱包都这么费劲,而且全程只有左手在动,右手完全没有动过,我想着你右手是不是受伤了,怎么了?这附近有个医院,就在街头右拐的位置,要不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陆过轻笑着摇了摇头,接过早点,连零钱都来不及不等便匆匆走了。
因为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安慰自己,为什么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亲评论说让陆过离开大企鹅和陈家,过自己的生活,但即使换了新地方认识新朋友,故事还在发生,没人知道新地方会不会更糟。怎么说呢,我不是那种遇到事就走的人,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他从来不喜欢我,我追了,还不喜欢,那拉倒,起码我为之付出过。但我受不了我们相互喜欢,但因为某种原因例如前女友归来什么的分手,我才不会放手成全他们。如果我还喜欢,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抢回来;如果我对他的喜欢已经变成恨,那我也得报复回去让他们也不好过。如果我压根不喜欢他,也许我才会放手离开,可既然我不喜欢他,也不会在一起啊,是吧,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反正我觉得,从未拥有不可怕,曾经拥有才可怕。陆过是我的娃,自然得遗传我,就算要走,也得折腾折腾他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