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办?
于是荀相抬了抬头,一脸鄙夷神色,道:“无可奉告!”
李果十分仔细地瞧了荀相一会儿,正在他打算不论对方问什么都抗拒到底时,那人却挥了挥手道:“带下去吧。”
待军士押着荀相出了营帐,两个谋士从座后的屏风里走了出来。
“那人是平宁将军的大公子,在府上我曾见过,恐怕他那时太小,如今已不认得我了。”
一个谋士问道:“那他如今……为何一人前来?”
李果摇摇头,“瞧他那样子,怕不是来找我的。他如今在襄王麾下,陛下和襄王的事情,倒真不知道狡兔那家伙是如何打算的。”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另一个谋士忽而上前,徐徐道来:“不论陛下和襄王那边如何,将军,此人不能留。”
“若陛下灭了襄军,生擒他固然是大功一件,不过斩了他也差不了多少,总之这功劳必定是将军的。可若襄王兵力强大,狡兔大人那边又挟持着……咱们把人交过去没有什么功劳,荀将军的公子必定也是身手了得,以后此人若在,会威胁到将军的地位。”
“若无此人,襄王怕故旧复辟,还要再用将军。”
李果皱着眉思索一会儿,缓缓点点头:“说得在理。”遂传帐外亲兵入内,命令道:“将那人摔在阴沟里,是他自己滑下去的还是咱们的军士打下去的,再听吩咐。”
此刻雨过天晴,日头已然爬上来,照得人晕晕乎乎的。徐敬紧张了半日,在石头上坐得久了,竟逐渐被困意席卷。他眯着眼小睡了一会儿,迷迷瞪瞪间听见军营里好似有什么异动,可再醒来的时候,到处又是一片安静。
“荀子辅怎么还没回来……”他一边念叨着,一边打算再次闭上双眼。
“王爷。”远处一个柔和却清亮的声音传入徐敬耳朵里,他揉揉眼打起精神,映入眼中的是狡兔那渴切的面容。
“您果然在这里,就知道您会来营里,快跟狡兔走吧,宫里的事情还等着您解决呢。”狡兔快速而温和地说。
徐敬摆摆手道:“现在还不行,本王两个时辰前便让人去军营里探了,现在还没回来,本王得等他。”他也是怕只有自己和狡兔在一起太过危险,身边得有个能打的人保护着。
“两个时辰还没回来么……”狡兔一边思索一边道,“许是被里面的人扣下了也说不定,您看这样如何,您先随狡兔进宫去,到了宫中再另派人去寻他?——皇帝和相公子,还都在宫里。”
一提到他最爱的人与最恨的人,徐敬对等荀相这件事就也没那么上心了。他应了狡兔所请,与他一起往宫中行去。
狡兔径自带着徐敬往相询住的宫室走,徐敬停了脚步道:“不必着急找他,先处理了那皇帝再说。”
狡兔的脚步也停下,微微抬了目光,话音十分谨慎:“王爷,今日一整日,相公子……都和皇帝在一起。”
一股子火气陡然在徐敬心头窜起,他猛地向前迈了两步,狠厉道:“走!本王倒要看看,他们两个在一起做什么!”
相询住的屋子附近都布置了重重侍卫,是为了防止他们趁狡兔不在的时候跑掉,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没想跑——皇帝的家便是这宫里,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徐敬怒火冲天地走进屋子,看到屋内景象的一瞬却愣在了原地。屋里的榻上,相询正依偎在徐察肩上,徐察握着他的手,二人没有说话,可眼中都泛着伤感的柔光。
“相询!——”
一声怒吼如炸雷般响在相询的耳朵里,惊得他的心都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