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错。
等了一会儿,等到的却只有沉默,相询黯然离开了屋子。徐敬一直到晚上也没见过他,直到他快要就寝的时候,才听到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子知,你来了?”徐敬抬眼去看,却见相询缓慢地走到他面前稳稳跪下,他的头微微垂着,目光却十分坚定。
不等徐敬过去扶他,相询便一字一句地开口:“王爷,若让您从我和您的‘大事’中选一个,您会怎么选。”
徐敬皱了皱眉头,上前拉他,“子知,你别这样,起来好好说话。”
相询粗暴地甩开他的手,虽然他的力气没有徐敬的大,这一下他却用上了整个身子的力量,差点把徐敬掀翻在地。他仍跪得身姿笔直,说的每一个字都好似要费很大力气:“王爷,请您回答我,您会怎么选。”
徐敬没有办法,想了想答道:“本王一个也不会放弃,本王要做的事情自会做到,也没有什么能把你从本王身边夺走!”
相询不是来听这些甜言蜜语的,他丝毫不肯退让:“请王爷选一个。”
徐敬沉默了。他没有办法回答相询的问题。
相询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答案,他心里明白了,便对着徐敬深深一拜,转身出门。
徐敬望着相询的背影,想要叫住他,最后却还是让他离开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此刻还能再说些什么。一个都不想放弃,这就是他的态度了。
相询一出门就看见始终侍立在门口的荀相,他停下脚步望了望自己这位兄长,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哥,我要走了,去端阳。”
看着荀相面上的吃惊之色,他反倒笑了出来,“我不会有事的,我的能耐你还不知道么?你不用担心我。”
荀相低下头,眉毛拧成一团,“不……我不担心你,我是说……你走了,那王爷呢?”
“我的哥哥什么时候对襄王如此忠心了?”前一瞬相询还挑了挑眉故作轻蔑,后一瞬他的泪水就满了眼眶。荀相担心徐敬会伤心,他又何尝不是?相询别过头去不肯看自己的哥哥,藏住话音里的哭腔道:“你要照顾好他。”
说罢,没有等荀相的回答,他转身便走,不敢有片刻停留。
相询一回到自己屋里,便立即泪如雨下。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简单收拾了个包袱打算离去,已经出了门却又折返回来,他拿出纸笔,给徐敬留下了一封信。信里说了三件事:一是相知之人不复相知,那相知果便改名为相思果,人虽相隔千里,仍然能够对着自己的这两颗果子遥遥相思。二是相询此去端阳只为保徐敬性命,要用什么方式或是要用多长时间他一概不知。三是等到事成之时他自会归来,换言之,若事不成,此生不会相见。
可是,明明当时定下规矩的时候那般信誓旦旦,然而一听说徐敬受伤,便不管不顾地往回跑,他还从没做过如此丢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