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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口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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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想我了吗(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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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里没有厕所,常住户何景阳想过弄一个,但老何嫌刨坑挖地通下水麻烦,又嫌天热了味道难闻,否决了。

    回来路上路过公厕,何景阳提醒关唯解手,省得半夜往出跑。结果关唯一看里面乌漆麻黑的,死也不肯进去。俩人回来又拿着手电出去了一趟。

    关唯执意要洗一个简陋的澡,路过小卖部何景阳买了两条毛巾和一块香皂。他自己平时用肥皂的,关唯嫌味道不好。

    回来拿热得快烧上开水,何景阳带关唯去观摩“浴室”,其实就是空屋子里用塑料布围起一块水泥地,地上墩着个塑料凳子和一个桶。

    关唯小心翼翼地拧开蛇皮管的龙头,伸手接了一把水又关上,奇道:“没有热水器呀?那你刚才怎么洗的?”

    “我洗冷水澡呀。”何景阳伸手点他鼻尖,“等下水开了给你兑温的,只能拎桶浇,速战速决啊。皮管里出来是自来水,太凉也太冲,你可别用。”

    关唯一边等水开,一边跟在何景阳身后来回转,看着他把“大通铺”搬回屋里,摆在写字台上,问,“你有他们的消息不?”

    “过几天要有也就都有了。想他们了?”

    “嗯。最想赵炳才,最不想李杰。”

    “怎么还有个最不想的?”

    “你走了以后,他都不怎么搭理人。”关唯想起李杰那张生人勿近的脸,有点儿不快。“他后来还戴了副眼镜,看人是这样的~~~”关唯站起来学着李杰斜睨他的样子,何景阳笑得不行,“你个儿低呗,只能这么看。”

    “那他看赵炳才也不是这样。”关唯想了想,不甘心地说。

    “那怎么看?”

    “哎,他好象根本就不看赵炳才,直接就说话。”

    “也许就是没戴习惯眼镜儿。别瞎琢磨了,赵炳才还没你高呢。再说他怎么可能蔑视你——你那眼神儿,是蔑视吧?”

    “大概是吧。”关唯不确定地答。

    何景阳:。。。

    关唯:。。。

    俩人都被自己刚刚这段超级白痴的无聊对白肉麻到了,对看一眼,傻笑起来。

    关唯去洗澡,何景阳把卷闸门锁上,回来在师兄们拿剩的小玩意儿里挑挑拣拣,想找个特别的送给关唯。还没找到呢,关唯就洗完了,临时穿着何景阳的大背心和一条运动大短裤。

    “怎么办何景阳?我没带里边儿的。我的那条已经洗了。”关唯苦着脸擦头发。

    “挂空档呗,小卖部可不卖小裤衩儿。我这儿没备着多的,你第二次出远门儿,没经验。”何景阳边说边瞥了一眼关唯那儿。

    关唯大窘,“别看!”

    “不看不看,谁稀罕似的,我自己没有吗?”何景阳笑着刨出一个滚珠和辐丝焊起的小算盘来,问,“要么?”

    “不要,你送给李杰吧,他最会算计。”关唯自己在盒子里划拉半天,挑了一个看不出模样来的怪东西。

    “这什么呀?我自己都不认的。”那是何景阳刚开始练手的时候随便焊着玩儿的。

    “不知道,我觉得好看,还有个眼儿,能穿根绳子挂脖子上,挂钥匙串上也行。”关唯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把它收到军挎的内袋里,又想起件事儿,指指何景阳的脖子,“哎,你这项链还是去年那条吗?怎么又戴上了?”

    “戴着玩儿的,不常戴。”

    “不会是人家送的吧?”关唯意有所指,酸气四溢。

    “是人家送的。”何景阳说完,想想又补了一句,“真不是对象。”

    “我也没问。”关唯偷笑。

    “哦。”何景阳应了一声,把项链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抽屉里。

    关唯扭头,假装没看到。

    八月份的天,外面还很热,老屋却是阴的。何景阳把浑身湿气的关唯撵上床,从头到脚给他裹了个毛巾被。自己坐在床沿上拧开小台灯,从抽屉里摸出纸和笔,开始写写画画。

    “这是什么?”关唯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挪过来。

    “小火炉。我怕焊不好,先画个草图。”

    粽子默默地坐在旁边围观,没一会儿就累了,下巴搁在何景阳肩上,看着他直线画成曲线,曲线画成波浪线,忍不住从毛巾被里抽出胳膊来,抢过铅笔说,“这是咱们的小火炉吗?我以为你要造盘丝洞呢”。

    何景阳无奈撒手,心说你要再趴我身上一会儿,不用说造个盘丝洞,我自己就成火焰山了。

    床和写字台之间不过一米多点儿的距离,关唯侧身挤在中间,刚冲过澡的香皂味混和着少年气息,象春天刚出土的青草,又象在青中后山晨读时吹过的风,撩得何景阳心猿意马,奇怪一块香皂怎么就能洗出这么复杂的味儿?回头自己也用用。

    关唯心无旁骛,三下五除二完成一副草图,“喏!这个样子就对了!”他把笔一扔,神气活现地瞥了何景阳一眼。

    何景阳被关唯这副无赖小儿的作派逗得心痒难耐,一掌推过去,虚张声势地喊一声“沾衣十八跌!”只有一条胳膊能吃上力的关粽子没来得及抵抗,闻声而倒滚在床上。

    何景阳迅速跳上床,仗着人高手长有力气,揪着毛巾被的两个角,让粽子滚来滚去,直到关唯笑得喘不上气,才松手把他从毛巾被里剥出来。

    两个人笑意盈盈地对望半天,关唯心头一热,那句话脱口而出:“你想我了吗?”

    “想了。”

    屋里暗了,只留小台灯兢兢业业地亮着。何景阳后背贴上凉荫荫的墙壁,静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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