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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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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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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样擅自外出真的好吗?如果回头被发现了,会不会被暴揍一顿?”

    长泽躺在副驾驶座,甚是困扰地抓着缠了绷带脑门。十分钟前,他趁着伊藤去做手术的空档,偷偷带着今日当班的青叶溜了出来。

    断断续续地住院已经一周多了,每天按部就班地吃药、做检查,再老实的人也会感到无聊。若不是每晚强迫伊藤留下过夜,长泽真的会有种在府中花苑度假的错觉。

    所以,哪怕只有十分钟,他也想要暂时逃离那满是消毒水味的地方。

    “我认为伊藤先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青叶专心打着方向,“毕竟执意要外出的人是您,做为手下我只能奉命行事,所以最终追究起来,是您要担责任。”

    “……那你也算是从/犯。”

    “出门前我发了条简讯,向他说明我的迫不得已,并提前致歉,相信伊藤先生会理解的。”

    “嚯,竟然出卖我?你这家伙,心眼变得越发坏了嘛……”

    长泽瞥了对方一眼,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脸上伤口未愈,大笑或者大怒都会牵扯到新结的痂,虽然不大疼,但是会影响到愈合速度,——因伤而禁/欲了许久的他想赶紧好起来,这样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伊藤。

    “那位漂亮的姐姐把你改造得很成功哦!”长泽按着右侧的面颊,尽量不让自己的嘴角往上咧。

    青叶没有立马接话,当长泽以为对方是在默认这个结论时,那个专注于驾驶的人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那天在码头,伊藤先生的心情有传达到我这里。虽然不太能体会那种感情,但我知道若是您出了事,他也绝不会一人独活……把两个人硬生生地分开是件很残忍的事,活着的那方并不会感激另一个人所做的一切,哪怕是为了自己好。所以我认为,不管结局怎样,只要能让那两个人在一起,对他们而言就都是幸福的。”

    一番话让长泽陷入了沉思,“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么多,只希望即使没有我,他也可以正常地生活下去,但是经你一说,我才发现自己错了。唉,现在突然只想见到那张脸呢!”

    “要回去么?”

    “不,既然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那就去干些实实在在的事吧。”

    “组长那边么?”

    “嗯,总该登门道谢的。”

    无论那人的目的为何,但毕竟是救了自己。

    长泽出门前特意换下了病号服,除却头上的绷带和伤口,模样还算得体。

    到达目的地后他让青叶在车里待命,自己按响了门口的对讲机,不一会儿就有人前来应门。

    再次来到相沢府邸,长泽的心情已不再如同当初那般沉重。

    院内的布景与之前相比改变了很多,唯独那株椿依旧驻立在西南角。椿的花期很长,眼下又刚经历过寒冬,正是殷红缀满枝头的时候。

    “但是在怒放的季节,它依旧会凋谢。”

    廊下,相沢正雄捧着一朵椿花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长泽听。

    “是因为没有及时地施肥吗?”尽管户外有些冷,但长泽还是坐到了他身旁。

    “不,”男人低头抚着花瓣苦笑,“是负荷得太多,已经无力承受了。”

    数月不见,相沢正雄的面容憔悴了不少,眼眸也没有往日那熠熠生辉的模样。

    长泽心底某块伪装好的地方,正一点一点地被瓦解。明明那日是他亲手将人拉下神坛,可如今望见对方发丝中夹杂着的银光,他的心中又是失落又是悲凉。

    一些偏执像是悄无声息地复苏了,这让长泽开始犹豫。

    “所以要让整株树活下去,就必须得做些舍弃……被割舍的不是某一朵,而是一整簇不够完美却还要疯狂汲取营养的。”

    长泽的心理变化相沢正雄自然无法感知,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许久都未曾有人认真听他讲话。

    “家族制是这个组织的优势,但同时又是牵制其发展得桎梏。他们就是仗着我会顾及血缘关系,所以才胡作非为。”

    “以前我总对大家说钱少赚点没事,这不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而是遵循一直以来所信奉的原则。在这个时代,来钱的路子有很多,但明知这些途径却还是在恪守原则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比起血亲,忠于原则的人才真正不会背叛你。不守规矩的家伙,就如同那些凋谢的花朵,都属于瑕疵品……这样的人,往后的相沢组不再需要。”

    相沢正雄把视线落在了长泽身上,望着对方脸上的淤青,他略带愧疚地拍了拍那人肩膀。

    “抱歉,假如我能早点下定决心,你也不用遭那么多罪了。”

    “不,比起我来,您所承受的压力更大。”

    一面是血亲,一面是信/仰,如何取舍对于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来说,比做什么都要痛苦吧?

    而相沢只是摇头,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由希……对你们做了很过分的事吧?”

    长泽惊讶地抬头看向对方,随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可笑,面前是掌控了这个城市一角的男人,想查清某些事根本不成问题,哪怕所差使的人不是他。

    “为了顾及我的感受而没有说出事实,这份情意我记下了。”

    相沢把椿花交到了长泽手中,长泽摊开手掌细看,那一团红绒从色泽到形状都可谓完美。

    “那不是舍弃,而是赋予它自主选择的权力。”

    相沢正雄将花朵翻过,底部的截面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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