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廷端着茶杯呷了一口,眸光一沉,看向梓潼的脸上多出了几分狠厉,沉了声音道:“不管她是不是微玉,她都别想嫁给李毓了。”
梓潼听着心下一跳,紧接着便是暗暗叹了口气,安宜公主到底还是命中如此,终究是要再回齐宫的。
纪廷放下杯盏,见梓潼不说话,忽地眯了眼,盯着梓潼的眼睛里显现出打量:“梓潼,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梓潼听得纪廷这般问,忽地抬起头,随即却是收拾好情绪,微微一笑,轻声道:“既然陛下已经有决断,梓潼就不多言了。”
这话听得纪廷眉头微蹙,但到底是了解梓潼的,她若是不愿意再说了,便是撬,也撬不出几句话。想着,纪廷微微舒展眉头,清了声音道:“你先下去吧,明日去一趟云山刘家,你去准备准备。”
听得纪廷这般吩咐,梓潼轻轻点头,即刻退了出去,然而心头对微玉的担忧却越发重了。
天空之中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云山别院的后院,不消一刻钟后,信鸽展翅离去,脚上信筒里的纸条却没有了。
大厅门边坐着的宁婆一边绣着帕子一边看了眼红霞旖旎的天空,忽地叹了口气。身后宝儿也跟着叹了口气,宁婆这才察觉背后有人,见着宝儿跟着自己叹气,却也没说什么。
倒是宝儿,顺着宁婆的眼睛看向满天红霞,轻声感慨道:“也不知微玉姐姐在云山脚下过得怎么样?”
宁婆这才缓缓开口,慈爱着道:“宝儿想她了?”
宝儿在宁婆身后点点头:“自是想的,不过却也怕打扰她。”
宁婆听到这里,却是忽地放下了手上的绣花绷子,拍拍衣裳起了身,便朝厨房走边道:“也不知她这些日子身子好了些没,来,随我去厨房做点好吃的点心,明日儿送给她去。”
宝儿听得宁婆这般一说,忽地睁大了眼睛,道:“婆婆,咱们能去吗?”
宁婆听着摇摇头,宝儿看着不由有些退缩,又有些犹豫,轻声道:“我真的特别想去,可是咱们就这么去了,没有关系吗?”
宁婆听着却是笑了笑,拍拍宝儿的头,慈爱道:“知道你担心微玉姑娘如今的情况,不过,咱们不算是侯爷的人,去了也没人知道咱们的身份,不碍事的,只消下去了见面注意些就是。”
宝儿听着这些话,总算松了一口气一样,点点头道:“若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宁婆听着又是一笑,轻声道:“瞧把你吓得,小心行事便是了,还有,下去了别把微玉姑娘名字叫错了,她这会儿名字叫刘瑾。”
宝儿听着听话地点点头,待到两人进了厨房,宝儿又是迫不及待地催促宁婆做起饭菜,乐呵呵笑个不停,分外开心。
宝儿和宁婆尚在云山别院做着饭菜点心,那曾在云山别院里停歇过的信鸽却已然往南飞去了。
几个时辰后,莲居内的莲池旁,紫袍男子一伸手将信鸽接在手中,邪魅一笑,回转过头,对着青衣男子道:“计划顺利进行了,明天将有好戏好看。”
碧水居士唇角微微含笑,轻轻点头,道:“那就由我陪殿下将这处好戏看完。”
秦王见他如此忽地眸色一沉,一手将他拉近怀中,软了声音道:“好美人,咱们的好日子不远了。”
碧水居士脸上忽地有些泛红,由着秦王将他拉进怀里,轻轻点了点头,道:“一直以来殿下也辛苦太久了,总算要熬出头了。”
翌日清晨,宝儿和宁婆便收拾好了,提着一盒子点心吃食往云山脚下去。
两人到刘家时天色仍旧尚早,刘张氏方开门正巧就遇见了要敲门的两人,一见两人瞬间心生警惕,不由将大门合上一半,问道:“两位是做什么的?”
宝儿被刘张氏这样不由分说拦在门外,瞬间有些不悦,脸色一时之间有的发青,不待宁婆回话自己就说话了:“我们是来看一位姐姐的,可是这会儿姐姐有一个不太会看人的母亲……”
宝儿这声母亲咬得极长,听得刘张氏不由得蹙了眉,一旁的宁婆亦是私下里将宝儿戳了戳,方对着刘张氏笑道:“这小丫头不懂事儿,您且见谅,我们这番来刘府为的是送这盒点心给刘小姐。”
边说着,宁婆边将食盒盖子揭开来,轻声道:“这里头有莲子糕,刘小姐是喜欢吃的,你将这食盒递给她,她自然就知道我们两人是谁了,见不见我们全凭她说了算。”
刘张氏这才松了口,对着宁婆道:“两位且在这里等等,我家闺女不怎么喜欢别人打扰的,您也知道,这些日子闹得人太多了。”
见着宁婆点头,刘张氏这才提了食盒进屋,微玉将将起床梳妆便见着刘张氏提着个食盒进屋,不由侧目看了看,不待她问,刘张氏便道:“你打开看看,这是门外的两人送来的,一老一小,说你看了就知道是谁。”
微玉有些疑惑,然而方一打开食盒,眼睛里就开始微微发涩了,白糯的莲子糕齐整地叠放在小盘子了,放眼她在北齐认识的人里,除了宁婆又有谁能出的出来呢?
刘张氏说的一老一小,只怕就是宁婆和宝儿,她连忙将叫着刘张氏将自己拾掇一番,亲自起了身出门迎接两人去。
能在自己这样的时候还惦念看望她的,她是心存感激的,她心里知道如今情况特殊,若是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了,只怕是要牵连颇广,而宁婆和宝儿本不会被人知道两人的存在,也就不会被牵连进去,可如今却是选择在这时候来见她,她又如何能将两人拒之门外呢……
宁婆年岁已经有些大,虽说身子骨健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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