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彤有点心疼阮凤萍, 但已经没话想对她说了。
好在去叶翰忠那儿拜年的时候阮凤萍在寺庙祈福,没在家。
叶翰忠收了礼物, 叶盛昀带着小贝壳在旁边玩。
陈熙彤默了默,问:“她信佛?”
叶翰忠说:“上个月信的。”
陈熙彤问完就没下文了。
叶翰忠想留他们吃团圆饭, 被陈熙彤拒绝了:“已经跟盛昀妈妈说好中午在家吃了,我们来拜个年就走。”
叶翰忠又问:“那下午呢?”
陈熙彤找了个借口:“您这离市区太远,一来一回该赶不上春晚了。”
叶翰忠劝:“春晚也不是非要看嘛。”
陈熙彤说:“今年西宁偶像要登台。”
“偶像?谁啊。”
“潘长江。”
叶翰忠“嗐”了一声:“那不是年年都有吗?”
陈熙彤一本正经地说:“所以年年都要看。”
叶翰忠叹了口气, 问:“她做得好吃吗?”
陈熙彤摇头。
叶翰忠一笑:“看来这么多年手艺也没长进。”
陈熙彤也笑。
他们聊这些的时候叶盛昀在给小贝壳拔牙。
孩子到了年龄该换第一轮牙了,门牙沾在牙龈上,要掉不掉, 拽拽还有点疼, 她总是舔,下面已经冒出新牙的芽了。
叶盛昀托着小贝壳的下巴, 捏住她的小乳牙:“我数一二三,数到三就拔啊。”
小贝壳昂着小脑瓜微微点头。
叶盛昀就数:“一……二。”
牙齿脱落。
小贝壳“哇”地一声就哭了。
叶盛昀哄了半天。
回去的路上,他问:“我怎么不知道西宁喜欢潘长江?”
陈熙彤偏头反问:“你没看出来?”
叶盛昀说:“看出来什么?以前播春晚我都在外地,哪知道她喜欢谁。”
陈熙彤悻悻的, 说:“不是看不出来这个。”
叶盛昀看她一眼,明白了:“你不是说能原谅她吗, 还是不愿见她。”
陈熙彤不知道怎么表达:“我不是不想见她, 而是不知道见到她说什么。人各有命,不是我同情她一切就会改变。人会因为指责把自己囚禁在过去。我会为了你变成一个更好的人,但我不知道她能不能走不出来,对小贝壳的人生负责。珍珠就要上小学了, 还是这么沉默寡言,不爱与人交流,真的担心她会受大人的影响。”
叶盛昀倒没放在心上:“每个人成长的过程中或多或少都会有童年阴影。除了受到亲人的影响,还会遇到不友善的路人。你这样小题大做地预想珍珠可能遭遇的伤害,还是在丈量阮阿姨的过错。这就是人活在过去的原因。旁观者会一遍遍地提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一错到底还是悬崖勒马是人品问题,但不管怎么抉择,事实就是事实,永远不能抹杀。被往事折磨的人,大多想撇开这些从头来过,给自己贴上好人的标签。可这世上都是正常人。你今天拿她跟自己对比,下回再看到做错事的人,还是会把自己放进坏人那一堆,你要一直这么活着吗?
“诚实地接受你的过去,把过去现在未来割开,做好眼前的事,要是不断在新的反思中度过,不仅是对未来的逃避,价值已经到极点了。如果你自己都不信自己善的部分多于恶的部分,你要怎么样别人意识到你的好,承认你是个好人?”
陈熙彤打断他:“不要再开解我了。”
叶盛昀沉默一瞬:“好。”
**
陈熙彤这个年过得很无聊,连鞭炮都没放。
除夕夜晚上叶盛昀被朋友叫出去了。
大过年的,不是情况紧急,谁也不愿意麻烦别人,偏偏在这喜庆的节日出了车祸,开着皮卡撞了一辆突然窜出来的摩托车。
要不是对方戴着头盔,可能当场丧命,死者家属哭天抢地,在医院起了冲突,肇事司机走投无路,仓皇找到叶盛昀,要求见面商量对策。
叶盛昀一走这除夕夜就没意思了,文佳惠盖着小毯子躺在沙发上看节目,看到一半睡着了,规律地打着鼾。
陈熙彤把电视声音调小,问叶西宁:“有好玩的段子吗?”
刷着微博的叶西宁摇头:“都是中规中矩的节目,无聊到槽点都找不到,段子也就显得十分恶俗了。”
一家人在八点前就洗了澡,陈熙彤提议:“要不先睡吧,睡到十二点起来。”
“还起来干什么?”
“听敲钟。”
“……”叶西宁顿了顿,“要不我们聊天吧。”
“聊什么?”
“随便。”
“那你开个头。”
“你期末考了多少分?”
“……你睡觉去吧。”
叶西宁拉住她的手:“别啊,那我换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拿驾照?”
陈熙彤想了想:“不出意外的话,开学前能考过,驾照什么时候到手就看教练什么时候帮忙领回来了。”
叶西宁问:“考驾照容易吗?”
陈熙彤说:“会就容易,不会就难。”
她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每个科目的考试,驾校都有上报名额。因为之前她一直忙着给炸鸡店装修,没顾上练车,教练把她考科三的机会让给了有内.幕的人,也没跟她说一声。这样她莫名比同期的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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