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牡丹,正是姐姐帮我绣的。”李惠安拿起来给李明达看。
李明达瞅了一眼,有些惊讶,“确是我的手法,瞧我这脑子,倒忘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去年五月初三,你来这看我刚好瞄好了样子,哄我午睡的时候,随手绣的。”李惠安道。
李明达更为惊讶,“难为你记得如此清楚。”
“和姐姐的事,每一件我都记得清楚。”李惠安骄傲地挺胸扬头道。
“那今年上巳节的事呢?”李明达瞳孔紧缩,盯着李惠安。
李惠安愣了下,随即目光闪躲,表情很僵硬地表现出不解地样子,“姐姐是在说你坠崖那件事么?好可怕,我到现在还记得姐姐躺在血红血红河里的样子,好可怕,好可怕……”
李惠安突然抱着头,随即就哭了起来。
宫人们见状,忙去抚慰,又跟李明达说二十一公主当初因为目睹她坠崖的事后,就一直不曾好好吃饭,整日做噩梦,且大病了一场。
“做噩梦?大病?”李明达伸手抱住扑进她怀里哭得李惠安,不解地问其身边的大宫女香玉。
香玉点头,“贵主不愿让您和陛下知道,不许婢子们多言,连太医都不让请。”
“好大的胆子!她不许,你们便听了?若是公主身体因耽搁看病,而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担得起?”李明达厉害道。
香玉等人忙跪地请罪。
李惠安抓着李明达的胳膊,乖巧地晃了晃,求她别生气,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李明达转而眯着眼看李惠安,见她正哭着,也不好再多言如何。这时李泰那边派人传话通知李明达,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李明达只好哄李惠安先冷静下来,至于心里的存疑,她只能等回头再说。
两柱香后。
李明达、李承乾和李泰三人到达了长孙府。
魏叔玉、尉迟宝琪和芦屋院静都已经长孙府外的乌头门处等候。
李明达穿着男装,身边跟着田邯缮和左青梅,还有几名同样穿着男装的女官。
当下唯有魏叔玉等被皇帝点名查案的人才知晋阳公主的存在,遂在府外时,大家都只能对李承乾和李泰行礼。
李泰的目光搜索了一圈,随即问:“房遗直呢?”
“递消息的时候他不在府中,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已经给府里留话了,估计晚些时候会赶来。”尉迟宝琪道。
“先不管他,我们先去。”
李承乾说罢,便领头在前走,众人紧随其后。
尉迟宝琪还愣着,被魏叔玉硬拉着走。
尉迟宝琪眼珠子有些发直,盯着晋阳公主的背影。他、他,不,是她,竟然是晋阳公主!
公主的身形虽比他们这些爷们矮小了些,但作风很有英气,他之所以误会一定是因为这个缘故,而不是眼瞎。
一行人到了长孙府后,便做了分工。
李泰领着尉迟宝琪去查厨房,李承乾和魏叔玉则查当天宴会所有可能接触到酒菜的长孙府下人。李明达则带着芦屋院静负责长孙府的主人们。
李明达被分派的活儿最重,主要是长孙无忌那里不好对付。李承乾和李泰兄弟来都一致地不愿招惹,遂只能委托给李明达。至于芦屋院静,谁都觉得跟这个倭国人相处有些麻烦,遂干脆也让他跟着李明达。好歹这个芦屋院静是个男人,毛病再多,也不敢对大唐公主有冒犯。
这些人大概没想到,他们才刚分开,芦屋院静便对晋阳公主出言不逊。
21.墙后遗直
“你们这些人凑到一起搞什么查案,真不是闹着玩?我看贵国陛下就是想拿你们做盾,堵我前路,好让长孙涣有时间远走高飞。我自不会上当,我国副使岂能白死!”
“你们正使与圣人已然议定的事,你又何必多言。”
芦屋院静顿然恼气,欲凑到李明达跟前辩解,却因步伐太快,左脚被一块隆起的石路绊了一下,身体倾斜,整张脸扑向了李明达。
李明达几乎是在她发出动作的同时,后退了一步。芦屋院静才自己跌倒在地,没有撞到李明达的身上。
“放肆!”左青梅上去就拎住芦屋院静的衣领,拽了出来,“你什么身份,胆敢对公主如此言行冒犯!”
芦屋院静捂着脸,正欲要说话,猛地一阵风来,左脸被狠狠地打了一下。火辣辣的痛感当即变成耻辱,从两边脸蔓延之周身,芦屋院静愤怒不已,欲分辨,谁曾两条胳膊被人架住。
“放开我!”
左青梅抬手又是一巴掌。
芦屋院身边的随从见状早就要抽刀反抗,但不及刀拿出就被公主身边的侍卫团包围。
倭国侍卫首领见状急了,喊道:“知她是什么人,你们这些下贱身份的竟敢打她!”
李明达的目光再次落在芦屋院静的衣领,看来她之前推测的不错,这个芦屋院静身份有所银猫。她左领子边沾了少许白色粉状东西,身上散发他人闻不到但她却轻易分辨出的淡淡脂粉香,加之其隐约可见形状的胸部。李明达便识破了她的女儿身。
左青梅冷哼:“谁管你什么身份,你冒犯公主在先,这点受罚轻了呢,处死也可!”
“确实,以你而今阴阳师身份,对你处置,倒真没什么不对。便是你身份特别又如何,在大唐你这是犯了欺君。”李明达道。
芦屋院静怔了下,缓片刻,异常惊讶地看李明达,“难道你发现我——”
“你领上的粉很白稠,唯倭国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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