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犯错,很是自卑的往后退了退。
陈铖看到这家人又变得小心翼翼,连那个快十六岁的少年也很怯弱,便问,“你们怎么称皇上为老爷?”
“啊?”老人很是诧异的看向陈铖,“皇上就是大老爷!”怎么连这个都不懂,难怪会是商人。就因为陈铖这么一问,很是拘谨的一家渐渐放开下来。
话说苏钰坐在土炕上看到入眼的脏乱,越看心里越不舒服,总想不明白以前他是如何在农家熬过来,后来一直对农家小院倍感亲切。
实在怕自己把刚刚喝下的牛奶吐下来,小手一伸扒着苏玚,“爹爹,抱抱。”
“娃儿几岁了还要抱。”老人看着精致的小孩很是好奇的问,“是女娃?”
“是个男孩。”苏玚把苏钰抱在怀里,才说,“刚刚一周半。”
“一周半?”老人一家同时不可置信的看着露着小脑袋的苏钰,“怎么长这么大?”
“大?”陈铖好奇的问,“这话怎么说?”
陈铖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个甚是羸弱的小孩顶着满头枯黄的头发好奇的看着他。面对如此的天差地别,陈铖只能违心的说,“男孩和女孩不同。”怕他们问的再多,便率先问,“你们怎么不吃饭?”
“对,饭别凉了。”苏玚也跟着说,“我们过来已是打扰到了,你们不用如此在意咱们的存在。”
老人一家其实很是想吃饭,但是,又不能真的独自去用,只得在苏玚和陈铖的连声催促下拿起筷子。
苏钰看到老人碗里的褐色物,很是困惑的问苏玚,“爹爹,老爷爷吃的是什么?”
“那个?”他也不知道。
陈铖越看越是熟悉,可是,怎么会呢。“老人家,你碗里是?”
“麦麸。”老人报羞的说,“就是小麦皮。”
“麦皮?”苏玚心中微动,“我听说去年皇上免了百姓家的所有税赋,今年干脆永远除去人头税,怎么日子还如此艰难?”
“大人有所不知,皇上老爷仁慈不假,但是,因为我们没钱向官府买地,只能到村里的大户家租地。”少年若有所思的看陈铖一眼,接着说,“以前冬天村里都会有人饿死冻死,自从当今开金口说黄豆可以食用,派下专员教会百姓种植棉花,日子已经比原来好太多。”
“你是说地主随意加租?”
“是的。”少年见两人不信,忙说,“天高皇帝远。”
“明白了。”苏玚点点头,“皇上他每天大事可能都处理不完,自然没有功夫关心咱们这些下民。”
“话不能这么说。”少年转向陈铖,“这位大人一定清楚皇上为百姓做了多少事。”
“你怎么就肯定我知道?”陈铖好笑了。正主就在他眼前,却转而问他。
“小人有机会到都城去过一次,见好些人都不及大人您。”
“原来如此。”陈铖看了一眼像富家少爷的苏玚,才说,“我以前打过仗,后来因为伤重就回家了。”
“大人,那您见过大将军吗?”少年很是好奇的问,“听说他身高九尺,力大无穷,一脚能把万人敌向前踹飞,这是真的吗?”
少年还想接着说,突然听到小孩“咯咯”的笑声,这一看不当紧,居然在那周岁稚童眼里看到鄙视。本就看不起商人的少年,很是严肃的对苏玚说,“这位大人,小少爷应该启蒙了。”
“我会背书,你会吗?”苏钰白眼一翻,随口就背出陈铖叫他的几句兵法。
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的体无完肤的少年,吭哧了半天才说,“大人,你应该教小少爷礼仪史书。”
“兵法策论不行吗?”苏玚很是好奇现在的童子都在学什么,因为皇宫里只有苏钰一个孩子,等苏钰读书的时候,一定要多找几个伴读,或者把他放到都城的书院里去。
“自然是诗书礼义经。现世安稳,用不到兵法的。”
“你这话可就不对,如果没有无数士兵在边疆驻守,何来的现世,你学的这些经史子集又怎么能用到!”陈铖很是失望的说,“我看你们家生活不好不是因为地租太高,而是因为在供你读书。”
陈铖这句话可谓是真,扎的少年脸色充血。一旁豆大的字不识一个的老人也知道,自家孙子丢人了。
“大人,娃儿无知,你多给讲讲?”
苏玚看到老人脸上的乞求,心里也很无奈。人说“寒门难出贵子”,这话也是有原因的。
不说别的,只是这思想就比不上怀中的娃娃。便对老人说,“让孩子多了解些庶务,有时比读书要有用。”
陈铖见苏玚说着话站起来,也觉着再待下去没意思。
☆、63无题
陈铖走出老人的篱笆院,就问,“儿子,还想去哪儿玩?”
还没回到房内的少年接着便听到,“父亲,咱们回家呗,顺便在街上耍耍啊。”
少年听到这话诧异的转过头,见两大一小登上中间那辆分外朴素的马车,再看看前面开路和后面殿后的马车,很是纳闷的自问,“他们难道是一家人?”
“爹爹和父亲?”少年嘀咕嘀咕,心中一震。“孩子一周半?”当今太子不就是一周半。
老人只见自家孙子像疯了一般往外跑,忙追上去。看到他趴在地上拿手使劲捶地,嘴里还骂混账之类的。
“娃儿,你怎么了?”抬头看看早已没了踪迹的马车,“那两位大人一看就是有钱人,说的话应该是好意,你可不能骂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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