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那会儿突然就不开心了,是因为他吧。”
“当然不是。”
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温凉继续闭着眼睛,不去理会电话铃声的喋喋不休,她扁扁嘴,“是因为他女儿。”
沈亦白好整以暇,“他女儿怎么你了?”
他女儿没怎么我。
可他女儿倒是快要怎么顾时遇了。
烦闷的蹙了蹙眉,温凉鼻尖有些泛酸,“他女儿要嫁给顾时遇。”
这样啊,沈亦白咧着嘴笑的好像很开心,“看来他女儿比你好看啊。”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沈亦白可以理解顾三爷。
不屑的哼了哼,温凉回他,“谁能比我更好看。”
要是好看也就算了。
可问题是,温凉更郁闷了,“别说我了,就连顾时遇他自己,都没见过这个沈总的女儿。”
一个陌生人而已。
却能挂着顾时遇未婚妻的名号,从他二十岁开始,到他现在二十九岁。
十年之约还差一年。
温凉却没有办法想象,他将来成为别人温润如玉,又身姿卓越的丈夫。
还不如让她去死好了。
大浑蛋,大骗子。
六年前干嘛非来招惹她,招惹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她知道这件事情。
有时候她都会想,一切装作不知道,似乎也不错。
可深爱和爱还不一样。
这么轻易就放得下了,就不会存在难过和绝望一说了。
她很清楚自己对顾时遇的爱。
比深爱更爱。
电话铃声还在继续,沈亦白刚想替她接一下,温凉却突然抓了手机,朝墙上猛的一甩。
“砰”的一声,碎的仿佛不只是手机。
一并碎的,还有温凉那颗,为他守了四年的心。
房间门却“滴”的一声,被人从外打开。
温凉应声转头,就看到那个让人熟悉到泪目的身影,单是定定的站着,就足够让人移不开目光,甘心沉沦。
站起身子来,温凉开始朝房间里走。
一眼,她都不想再看他了。
有声音低哑又冰凉的,在她身后喊,“温凉。”
她头也不回。
却听得到有步子沉稳又迅速朝她走过来,手腕被人猛的一抓,她就转过身来。
心酸和愤怒一同上头,动作先于意识,温凉甩开了他的手。
沈亦白最先反应过来,着急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他有些慌乱,“不要......”
吵架啊,话却没说完。
是顾时遇伸手示意他安静。
温凉心里难过死了,却还是忍着没在他面前掉下泪来。
她会哭,却不会在他面前。
咬了咬牙,她的声音听起来坚定,却带着伤心,“不是说过吗,有未婚妻就不要来招惹我啊,怎么都时过四年了,顾总还是这么喜欢偷.情啊。”
偷.情两个字,她吐出的很累。
顾时遇垂眸片刻,皱起眉头,复又喊她,“温凉。”
还是那副模样。
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温凉心里再次看不起自己一千遍,明明就是没有结果的一件事,她又何必,总是抱有期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温凉面色如常的摇了摇头。
她说就到今天为止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温凉以为自己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把对顾时遇的那份爱从心底抽离。
哪怕不能,可起码也不是像现在这样,牵一发动全身。
因他一个细微的表情,微不足道的语气,便轻易将自己的防线击毁。
这样的人不是温凉,她是这么和自己说的。
爱上顾时遇这样的一个人,怎样都不会好过。
爱不至深,恨不彻底。
她是爱的够深了,却还是恨不起来。
顾时遇只是低头看着她一言不发,对视不过半秒,温凉便平静的转身,进了卧室。
门锁倒是“咔哒”一声便轻易锁上了,可心上的锁,就没那么容易了。
知道顾时遇没走,温凉便窝在酒店的房间里整整两天。
不吃不喝。
一门之隔,他在客厅等她,她在房内躲着他。
其实温凉不是没想过,要不直接跳窗跑了吧。
可站在透亮的落地窗前向外瞥一眼。
她就更绝望了。
二十六层,还真是棒。
手机也被她摔了,屋内除了有个浴室,还真就空空荡荡了。
温凉平时虽说嗜睡,可真要她睡个整整两天两夜,睡是睡得着,可就是不太.安稳。
她反反复复的梦,兜兜转转都是同一个人。
睡比不睡更绝望。
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直到最后一次她梦见四年前和顾时遇分开的场景时,抓耳挠腮的,温凉从床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