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多恨德芳郡主?给自己亲生女儿找这么个熊玩意?”
    熊玩意气闷。这世上最美因缘不过两小无猜,稍微和睦些便是相敬如宾,没准有的还同床异梦。他只是随主流秉承贤妻美妾,左拥右抱理念,怎么就又被损了?
    看眼起鼓腮帮子不虞的贾赦,曹瑞云笑笑,眸子里透着宠溺,想了想,决定据实以告:“大抵在我抗旨不尊,辞官归乡,在村里的溪涧里看到漂浮的小小的浮肿身躯,便疯了。”
    “皇上下旨前不知你已成婚有子。”
    “呵呵。他是不知啊,我状告北静王草芥人命的血书没准都到不他手里。可是没有他,没有司徒皇家,北静王何来如此嚣张的资本呢?”曹瑞云嗤笑一声:“他的补偿,平衡术有用,贾将军又何必当庭不满提改造营,甚至违背令尊之意,拒绝婚事?”
    贾代善神色冷冷:“我与帝王的恩恩怨怨自会自行处理,不会扩散到第三人。更不会因此以危害国家利益来填补自己的胆怯。曹瑞云,你与田昊详谈,能谋划什么呢?现就东北白山黑水外的红罗刹成气候,可你若帮他筹划调动此地去夺军功,简直自找死路。”
    曹瑞云面色瞬间一白,手紧紧一抓茶杯:“你怎么知道?”
    田昊要杀史氏,这点正中他下怀。这女人让赦儿屡屡伤心,还要势些下作手段自以为聪明的给个教训,他自然不能答应。
    所以,他同意了帮田昊活动去危地,但拒绝其要去西南灭女茜的念头,说服了他去东北。虽气候极为恶劣,但那里的红罗刹此刻国内局势不稳,新君正打算发动战争树立自己的威信。
    现在不过是被其国内反对声音压下了,但新君好战,他就完全有把握挑起两国战争。
    到时非但田昊所求能达到。那帮天潢贵胄们定然也觊觎这块肥肉,然后……然后贾家才能稳如泰山,帝王就算提防也不能自毁长城,那样赦儿就永远出门不会再有像胡家这般的屈辱发生。
    “我也就军事方面有点小才。”贾代善一把掳住听到田昊就怒发冲冠撩胳膊的儿子,“虽我不知道你们何时有了联系,但是曹瑞云,我爹什么都不教赦儿,但是保家护国一词肯定反复灌输。他没准比我还爱国。”
    贾赦闻言已经被吓的脑中一片空白,但双眸却是燃烧着怒火:“岳……曹大人,我爹不会说假的。”
    曹瑞云脑海里不其然的想到那年初遇。
    仿若年画里金童一般可爱的孩子,笨拙吃力的拖着比他人还高的凳子,哼哧哼哧的给自己加油鼓劲,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入他耳中:“爹,我来啦!”
    那年,他因治理有方,刚调回京城,那时他还不知道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贾家大少,不知贾家大少虽然一个人蹦跶在京城大街小巷,蹦跶在酒楼里,实则暗中隐匿着无数的仆从。
    他看着原本依着栏杆观大军入城的百姓们自发的给他让出一条道来,还有热心人给他伸出援手,但这小胖子撅的愣是要自己爬。最后听下面热闹,实在是来不及了,小肥手勾着他,哭着喊爹,让他帮忙。
    因为他好看。
    长得好看的人,一定是好人。
    “爹……叔叔……帮我……我要看我爹。他好久没有回家了。”
    他此后的岁月里,唯一能觉得欣慰的便是没有因童言无心揭他伤痕而拒绝提供帮助。
    那小手紧紧揪着他,带着孩子特有的孺慕,简单纯粹,兴奋自豪着:“看,那是我爹,大将军,好看又厉害。”
    就像梦里他无数次设想一般,就像他得知自己高中后站在榜下满心欢喜:终于能让妻子不在劳苦,孩子跟镇上富户一般,想吃肉便吃肉,想着自己衣锦还乡,孩子骄傲的炫耀:“看,那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