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并没有这场大雪的记录。”九曜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说, 整个修真界里所有门派, 都没有关于这种神秘大雪的记录。大雪是怎么来的,又是因何而来, 没有人能够信誓旦旦地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不过我这一路上听过不少好玩的猜测, 有人觉得大雪是神降天罚,有人觉得大雪是七界崩溃的预兆,还有人觉得是沉睡许久的恶道极尊即将再次复苏。”
“我之前对于这场雪也有很多疑惑,不过在我们取出凤凰骨之后,突然降临的第二场大雪让我质疑起了一些事情。”
倘若凤凰骨真的是天神的心脏, 即使月白与灼阳之间有一个人是凤凰转世, 这心脏又岂是那么好拿的?
这一点, 在座的三人都抱有同样的疑惑,哪怕是负云深也不例外。
凤凰骨得到的太容易了, 而本不该有的第二场大雪降临的时机又如此微妙。
简直像是有什么人为他们精心布置了一个天罗地网,躲在暗处引领着他们一步一步滑进深渊, 而最糟糕的是即使知道这其中的危险,他们也必须去做。
月白的梦想就是完成师父的心愿,而负云深为了月白可以肝脑涂地, 至于九曜,他看似一个云淡风轻仿佛只为好玩的探险者,但实际上, 他对大雪背后埋藏的秘密的执着要比她们两人还要深刻。
只是行走江湖里的人哪个没背负着几个秘密?月白与负云深明白这些, 所以两个人谁也没开口去问。
“假设这场雪背后真的有谁在操纵, 我们取出凤凰骨之后天枢界就被破坏,那么就可以推测出两个原因,第一:这个人非常渴望得到凤凰骨,可是出于某种原因他没办法触碰,所以只好借着雪来掩埋凤凰骨的气息。第二:这个人非常想毁掉凤凰骨,可是他没有办到。能够让天枢天璇摇光三界都下雪或许能够证明他的能力,不过也仅限如此了,除了下雪,他没办法再进一步。”
九曜一口气说完,顿觉口渴,想再喝茶时才发现茶杯已经空了。
他一边为自己倒茶,一边语含笑意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真是恶道极尊要复苏了呢。”
负云深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月白立刻为她解释道:“传说在远古七界中,与诸神对立的就是恶道。”
负云深明白过来了,这个世界原来是没有魔的。
七界之中,与神对立的是恶,人若是自甘堕落,便只会入恶境,修恶道。修恶之人大体与常人无异,只是眼睛是纯然的黑色,没有眼白,也没有瞳仁。把眼睛献给恶道极尊,从此身心皆为恶所用,只听恶尊指引,只信自我之言,这是修恶之人以为的大道。
……没有魔吗?负云深心想。
随着天色逐渐转暗,原本就诡异的界海雾气看起来更是鬼影憧憧,三人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负云深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跟在了月白身后,轻轻地关上了月白房间的门。
月白不解地看着她,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就昏睡了过去。
负云深稳稳地接住了她软倒的身体,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变成了红色。
像是浓郁的鲜血干枯的颜色。
这个世界没有魔。
可她的眼睛分明是入了魔的标志。
负云深温柔地抱起月白,把她放在了床上,俯下身去与她额头相抵。
“我忍了很久了,”她用着诱哄的语气轻轻地说道:“要怎样才能看见你呢?进入你的灵魂,还是梦境?”
她说着,一手□□自己的心口,心头血霎时涌出,染透了她白色的衣衫,有血珠滴落在月白的心口,又迅速地融进了月白的皮肤里。
负云深用指尖沾了一点血,而后贴在月白的唇边,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个非常魅惑的笑容,“把它吃下去好不好?”
沉睡的月白根本不可能回答她,当然她也并不真的需要月白的回答,她自顾自地把心头血喂给了月白,血色把月□□嫩的唇染成了妖异的红。
她直起身体,把系统放了出来。
系统自从与负云深融合之后就一直被压制,根本无法反抗负云深的力量,一直被迫待机的系统刚得到自由就立刻察觉到了现在的情况,它陡然尖叫一声:“你对她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啊,”负云深随意地回道:“不叫她女主角了吗?你一开始就知道所有的女主角都是你的天神对不对?”
系统出离的愤怒了,可要它反驳,它又反驳不了。
“本来有话想问你的,”负云深轻笑一声:“可是现在又不需要了,反正我总能知道的。”
系统仍旧保持沉默。
负云深恍若没有感觉到系统的排斥,继续说道:“我应该称呼你什么?是系统?还是天神?还是天神的神识呢?”
系统终于不得不开口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跟我灵魂融合的时候。”负云深简短地解释道。
周遭寂静若死,系统忽然笑了起来,不再是电子音,亦不是与负云深融合之后诡异的声线,而是最初响在负云深脑海里的那个女声。
负云深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就绷紧了身体,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
系统从负云深的灵魂里挣扎出来,慢慢地在她眼前凝聚成形。
先是繁复的衣衫,而后是白皙的肌肤,乌木一般的长发,就如同一幅正在绘制的画一般,天神的模样在负云深眼前渐渐立体起来。
可是,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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