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来了之后,在乞颜卓雅要杀人的目光下, 颤颤巍巍的检查了舒予右肩上的伤口。
“殿下, 将军体质好, 这样的伤原本并无大碍, 只不过拖了那么些天,一路颠簸, 伤口总是裂开, 愈合不好, 所以才看起来严重。将军需要好好休养几日, 不可再让伤口崩裂,每日记得涂药就可。”巫医抹着满脑门的冷汗道。
“予儿这伤对她的右胳膊有什么影响吗?”
“只要好好调养, 伤口愈合之后,将军的右胳膊恢复的定能和以前一样。”
“如此就好, 留下药, 然后你可以走了。”乞颜卓雅非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被用完就扔的巫医, 感激涕零的恨不得连滚带爬跑出毡帐, 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带有杀气的五公主, 刚刚她那眼神,仿佛要把自己活剐了似的……
“你和巫医置什么气?当心他以后, 再也不敢我给我治病了。”舒予看那巫医诚惶诚恐的样子,再看看乞颜卓雅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有些无奈的扶额。
乞颜卓雅黑着脸没有回话, 而是扶着舒予躺下, 为她盖好被子。
“以后不许你再参加那些危险的任务了!”乞颜卓雅严肃道。
“……现在是非常时刻, 有些事情必须要冒险,我答应你以后会注意的,好吗?”舒予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参加那些有危险的任务,毕竟处在这个时代,想要为乞颜卓雅谋划那条道路,自己就必须得涉险。
“我不信!”乞颜卓雅一口回绝。
“唉,为什么呢?”舒予第一次觉得这傻乎乎的人也有不好糊弄的时候。
“因为我每次也是这样说的……”
没错,每次从战场上下来,乞颜卓雅都有可能挂着伤,对待舒予心疼的叹息声,她一遍遍承诺自己会小心,会注意,可第二次又是一身伤的回来。
舒予:“……你还好意思提这事?”舒予被她这么一提醒,顿时想起了这让她又气恼又无奈的事情。
“你还有理了?”舒予从被子中抽出左手,戳了戳她的脑门儿。
“好痛!”乞颜卓雅捂着脑门儿,一脸委屈的样子。
在战场上被人砍一刀,也没见乞颜卓雅说半个疼字,这样子一看就是装的,虽然舒予心里清楚,但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疼死你活该!可汗不是找你有事儿吗?还不快去!”
乞颜卓雅撇了撇嘴道:“那就让父汗再等一会儿吧,我陪陪你。”
“行了,可汗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可过多操劳,你早去早回,顺便劝劝可汗多休息。”舒予想把这人推出去。
乞颜卓雅可不敢让对方动用右胳膊,“好好好,我马上去,你休息吧不要动!”
于是乞颜卓雅灰溜溜的走了。
她这一走,舒予也了一口气,可算把这事糊弄过去了。
……
“父汗,您找我什么事儿啊?”乞颜卓雅来到她父汗的王帐中,直接坐到他身边。
这时候,王帐中除了他们父女二人,再没有别人。
“刚刚我听人说,你宣了巫医到你帐中,出了什么事儿吗?”克洛可汗问。
“是予儿她在蒙达那里受了伤,怕女儿担心,所以一直瞒着不说,然而刚刚被我看见了,可担心死我了!”
“予丫头也是为你着想,父汗这里有一瓶从鶙丹那儿进献过来的一瓶上好的伤药,你拿过去吧。”说着,克洛可汗从一旁的一个盒子中取出了一个银色小瓶,递给了乞颜卓雅。
“谢父汗!”乞颜卓雅乐颠颠的将小银瓶收好,鶙丹那里可是专门以医药出名的,是个挺神秘的地方,不过实力弱小,也只凭每年向各大部落进献各种珍稀药物,才得以苟延残喘。
而且听闻鶙丹族专门设有圣女一职,历任圣女都可以培育出一种蛊,那种蛊可生死人肉白骨,亦可杀人于无形,但这只是传说,并没有人真的在这蛊下复活,或者被杀死,所以大多数人也只是将信将疑。
不过那里的药,肯定要比他们这里的药好的多,想来舒予的伤也能好的快些。
“卓雅,父汗这次寻你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克洛可汗严肃的道:“父汗已经没有几日可活了。”
“父汗!您正值鼎盛之秋,说什么丧气话呢!您定能活得长长久久!”乞颜卓雅一听父汗的话,急得差点跳脚。
“父汗的身体状况,父汗很清楚,巫医和大巫师也说了,父汗大限将至。”克洛可汗长叹了一声:“父汗一生纵横草原,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一统天下,只可惜这个愿望大概实现不了了,但是卓雅你不一样。”
克洛可汗虽然身体已经远不及当年,他眼中的神光依旧不减。
“你是天定的帝星,是注定在未来可以统一天下的人,所以父汗要将克洛的一切,都交于你!”
“父汗……”
“你的几个兄长,除了你大王兄之外,都对可汗之位有窥伺之心,如今老四已经不中用了,但还剩下老二和老五,特别是老二,你要格外的关注,到了必要时刻,你也不必顾忌那兄妹之情了!”克洛可汗无情的道:“老二最擅长用一些阴谋诡计,对此道你不大了解,或许你真的受上天的庇佑,将予丫头送到你这儿,这方面的事情,就交给她吧。”
“这些年你所建的赫赫战功,早已远超你的兄长们,将军们都很服气,也同意拥护你做新可汗。”克洛可汗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就开始替自己小女儿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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