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殊言眼神微动，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蒋轩道：“他说‘能够为秦寒山而死，明玉应该是幸福’。”他顿了一下，说道：“殊言，其实，我有时候在他身上能看到你的影子。”
万殊言看着他。
蒋轩继续道：“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对不对，有点你以前刚出道的样子。”他又笑道：“大概天才总是相似的？”
奚漾川明明没有接受过科班教育，也是第一次演戏，但并没有生涩的感觉，就算有本色出演这个说法，奚漾川展现出来的天赋也让人惊叹了。
万殊言回想奚漾川表演时的场景，的确，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不是低劣的模仿，更像是融入骨髓的展现。
奚漾川今天的戏也是和万殊言的对手戏。对话很平凡，不过陈映平要求表现出两个人之间的张力。
此时明玉已经被秦寒山带回去，安置在了一个出租屋。
秦寒山是个老烟枪，烟瘾犯了，随手点了一根烟。明玉看见了，也默默地去摸了一根烟，准备点上，打火机在秦寒山手里，明玉去拿的时候，秦寒山躲开了。
秦寒山斜着眼看青年：“小孩子抽什么烟。”
明玉微微敛眉，道：“我已经十九了。”
说完从秦寒山手里拿了打火机，点燃了烟。
奚漾川对这一段的解读是，明玉对秦寒山无声的反抗，虽然很微弱。不过他又觉得有些不对，按照设定，能把秦寒山当做光，又怎么会反抗他呢？只是这一段剧情，如果不是为了表现不满，为什么明玉又非要违抗秦寒山，想点那根烟？
因为这一点没想透，所以拍摄时总有些不对劲，一连NG了好几次。
陈映平拿着扩音话筒怒吼：“全体休息十分钟。”
这还是陈映平第一次对奚漾川发火，陈映平在片场的确是个暴君，不过以往这些火都撒不到奚漾川身上。
奚漾川低头道：“对不起，万老师。”
万殊言微微笑道：“没关系，别紧张，跟着我来。”
十分钟后，灯光摄影就位，再次开拍。
奚漾川叼着烟，打算去拿打火机。
万殊言道：“小孩子抽什么烟。”
奚漾川道：“我已经十九了。”
说完准备再次去拿打火机，可是万殊言一扬手，再次躲开了。
奚漾川讶异地看着万殊言，万殊言靠着沙发，一副懒散的模样，细长的狐狸眼带着一丝凉薄。
可是导演没有喊“CUT”。
就在他犹豫要怎么办时，万殊言忽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凑过来，两支烟相触，点燃了。他们此时距离很近，近到奚漾川可以看见对方长长的睫毛和落在眼睑上浅浅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