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躺在床上,想着刚才谢殊的话,明天早朝由谢殊再次上奏决堤之事,并由他下属出来将淮县之事也说上一说,若是顺利,皇帝会当场选派官员过去,到时候李文桓可以借此揽下。
无意间碰到手腕上的佛珠,苏靖宛将手腕伸到面前细瞧,这珠子通体圆润,像是被经常捻动,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夹杂在檀香里的其它香气,应该是高僧时常带在身边的东西,李文桓竟然舍得给了她。
带着这个念头,苏靖宛睡了过去。
第二日刚下早朝,苏义俞脸色阴沉的回到家,大步走到清宛阁,还没进去就和从里面端着茶水出来的家丁撞了满怀,看到衣服上的茶叶渣滓,苏义俞的脸色越发难看。
等苏靖宛知道这事出来的时候,苏义俞正对着家丁发了一通好大的脾气,“杖责二十棍。”
“父亲,他是无心之失,您这责罚太重了。”
苏义俞瞪着苏靖宛,“好好好,你在府外有桓王这个靠山了,父亲的话也敢顶撞,你看那桓王接的差事,我看你还能跟着他逍遥几日。”说完甩袖离开。
听父亲这话,难道李文桓的事成了?苏靖宛唤来春菊让她去外面打探一下。
不多时春菊回来,说外面都传开了,“桓王殿下接了个差事,去骊山县安抚灾民。”说到这,春菊有些犹豫,看着苏靖宛小声说道,“都在说不知道的以为骊山县多重要,其实是桓王爷不得宠。”
这些风言风语加上刚才父亲的话,李文桓的事应该是办成了。苏靖宛盘算着等李文桓去了骊山县那些日子,自己留在京城能做些什么。
秋月这时进来了,“前院过来人说岳太医来送药了。”
苏靖宛眉毛一挑,这才想起岳千这个人可以给李文桓带上,以他的医术,到了骊山县若是发现什么疫情可以及时医治。
等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苏靖宛便走了进来。岳千打开药箱,将数十瓶药丸拿了出来。
“这些够苏府上下全部人的。”说着合上药箱一拱手,“岳某东西已经送到,就先离开了。”
“岳太医,这药不过这几瓶,你却花了五六日的时间,可是这药丸很难做?”
岳千摇了摇头,“我先制了药给外面灾民,还有富裕就给了门口守卫,之后才将这些拿来苏府。”城外灾民越来越多,岳千每日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研究新药,希望能预防一些不必要的疾病。
“城外这些灾民,都是先于洪水逃出来的,”苏靖宛看着岳千神色倦怠,知道他这几日劳累,“而骊山县那边决堤,若是没大夫过去,恐怕会比城门口这边严重数百倍。”
闻言,岳千一愣,转而一想,开口道:“苏小姐莫不是想让我随那桓王一起去骊山县?”
苏靖宛直接点头,“桓王手下可用之人不多,这次恐怕带上的太医也没有几位。”若是真的出了瘟疫,当然太医越多越好,她还不想刚认的新主死在那。
岳千思索了会,应了下来,“待我回去准备一下。”
送走了岳千,苏靖宛想着这事也要同李文桓说一声,便直接去了桓王府。门口的管事见了她,有丝犹豫,还没等放人进去,站在门口的苏靖宛就看到二皇子李清珏从里面出来。
苏靖宛确实饿了,接过油纸凑上前闻了闻,味道还不错,于是开始埋头吃了起来。
“别看王爷不吃荤的,狩猎却是一把好手,”秋月见苏靖宛吃的欢喜,解释道,“几个侍卫一起出手也没王爷一人射的多。”
看来这人在和尚庙也没少练习,苏靖宛边吃边撇嘴,还以为是个淳朴善良被逼回宫的小可怜,原来早就存了别的心思,不过上辈子好像也没干出什么大事,到她死前还是宫里的一位高僧。
将剩下的骨头用油纸包好,苏靖宛下车消食,寒山抱着剑站在她马车旁,见她出来就要跟着。“你去吃点东西歇会,这边左右都有官兵在,放心。”
寒山瞧了瞧不远处休息的官兵,这才点头离开。
虽然那些官兵离的不算太远,但是他们三三两两围坐一起聊天的声音都不大,怪不得她刚才一直都没有被吵醒。
为了防止夜间野兽来袭,不远处还有一摊篝火,有个光头在那里反着光。说是光头也不准确了,李文桓还俗有了一段时间,脑袋上已经长出了一些短发,但是遮不住头皮,此时又将帽子取下,怎么瞧着还是小和尚的样子。
见苏靖宛过来,李文桓将手中最后一些馒头丢进嘴里,冲她勾了勾手,让她坐到他边上。
“王爷这自己吃素,却给底下的人吃荤,微臣还是第一次见到。”苏靖宛也不嫌弃,撩开下摆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
“只有干巴巴的馒头他们哪里有力气赶路。”拍掉了手中的馒头屑,李文桓问道,“这般行路你可还能吃得消?”
苏靖宛挑眉,也不知道是谁害她现在这样,“多谢王爷关怀,微臣确实吃不消,马车太硬,鸡腿没盐,浑身是汗也没地方洗澡。”
本只想调戏下李文桓,看他如何接招,想不到他只是点点头,然后不再言语。苏靖宛哼了一声,转脸不再看他,瞧着远处的黑漆漆的林子发呆。
“这次去骊山县只是顺道,真正要去淮县查账恐怕不易,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就跟墨云走。”骊山县毕竟只是个小县城,如今大坝决堤当地知府肯定难逃其咎,查起修坝的款项也不会太困难,而淮县不同,本就是鱼米之乡,朝廷每年给的修坝银子绝不是小数。
这次他只接了圣旨去骊山县,就明里暗里来了多方人劝阻、告诫、威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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