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打量着认真到目不转睛的南雁时。
两人之间的气氛比先前融洽许多,想来同生共死是拉近距离最好的方式。
宿宁止一时无言。
“阿宁。”谢云隐喊她,“喝点水吧。”
这个时候宿宁止总是会特别感谢谢云隐适时的体贴。
她坐在谢云隐身边就着水壶喝水,谢云隐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她剑上的剑穗:“吃醋了?”
宿宁止瞪了他一眼。
谢云隐笑起来:“我以为你并不在意他。”
“他是我的未婚夫。”宿宁止一本正经地回答,答案却是避重就轻。
谢云隐脸上的笑意隐去一瞬,没有说话。
这边南雁时暂且安顿好了花伶时,好不容易抽出空,刚叫了宿宁止一声,却又被花伶时喊了回去。
宿宁止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水壶,不知想些什么。
“阿宁,你困了吗?”谢云隐问她。
宿宁止怔了一下,继而摇摇头。
“我困了。”谢云隐掩手打了个呵欠,头一歪靠在了宿宁止的肩膀上。
宿宁止下意识想要躲开,却被谢云隐揽住了腰,挣扎不开。
他们的动作过分亲昵。
“阿宁,不要为任何人忧心烦闷。”谢云隐低声道,“让他来紧张你担心你,不好吗?”
宿宁止还是想要推开他:“云隐,有些玩笑开不得的。”
谢云隐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笑出了声音。
“阿宁。”果然,南雁时坐不住了,出声喊宿宁止过去。
谢云隐松开对宿宁止的束缚,似是而非地看了她一眼:“你看,其实没有任何理由能阻止他不来找你。”
所以没必要说服自己对方是因为忙因为责任感而忽略了自己。
宿宁止过去给南雁时帮忙,没再看谢云隐。
正午时分,四人走走停停终于回到了城镇里。整座小城空前热闹,街道肃清,迎亲的队伍从城东排到城西,好不气派。
宿宁止与谢云隐对视一眼,彼此明了。
昨天才听闻说下个月初八王家婚嫁,今天就已经到了日子。看来谢云隐说对了,虚境主人的心结果真在此。
花轿正正好经过宿宁止身旁,宿宁止随人群跟在花轿旁边,伺机打量着四周,查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她这一找,很快与带着花伶时的南雁时失散,再转身,身旁已经没了熟人。
“阿宁。”
有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宿宁止循着看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谢云隐带离了人群。
“你发现什么了吗?”她问道。
“有人偷偷给轿子里的王家小姐传了信。”谢云隐说道。
宿宁止一直跟在轿子旁也没注意到,谢云隐离得不近却看到了。当真心细如尘。她跟在他身边很有安全感。
他们也顾不得去找失散的同伴。谢云隐带着宿宁止从小巷走,顺着他给那人设下的结境,很快来到小巷尽头的一户人家。
宿宁止手持剑柄推开了木门,门打开的瞬间,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
谢云隐将她拦到自己身后。两个人走进去,还没找到臆想中的吹.箫人,就首先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
不大的院子里血流成河,伏尸遍地。宿宁止以前跟着南雁时处理过不少惨案命案,却还是第一次产生不适的感觉,险些吐出来。
宿宁止缓了缓情绪,问道:“是你说的那个传信的人做的吗?”
谢云隐没有说话,他俯下身认真打量地上的尸首。
宿宁止也跟着检查。
良久,谢云隐起身,面上严肃:“不是。”
宿宁止抬眼看他。
“他已经死了。”谢云隐说着,声音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