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尘烟小声嘀咕。
“怕是有什么急事吧。”宿宁止为他开脱。
在破庙中的天人性子和善,很是亲切,绝非什么高冷之人。
尘烟撇嘴不言。他与师姐宿宁止关系很好,她说什么,他便应什么。
进了拜古城的城门,城中唯一的客栈门前排起了长队。
宿宁止略有不解。
南雁时道:“应当是要测试天赋。”
果真,轮到了他们,那店小二什么也不说,就先领着他们去破解早已设好的阵法。
南雁时是出了名的天赋异禀,备受修真界各方大能的瞩目,而实力自然也是担得起这份名声。
是以他并没有多费力气,就很快破了那阵法。
金光闪现,榜上出现了他的名字,位列第二。
“竟是第二,难不成还有比师兄更厉害的人?”尘烟侧目,啧啧不已。
“休得狂言。”南雁时蹙眉,乜斜一眼尘烟。
尘烟素来怕这个严肃的大师兄,这方才稍稍收敛,不敢再多言。
他朝着天赋榜看去,那名列第一的是凛州谢家的谢云隐。
“谢云隐。”尘烟缓缓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入门晚,那时谢家已经覆灭,所以他并不很清楚当年谢氏一族的威风。
正要上前破阵的宿宁止听到这个久违了的名字,心下一惊。
三年前,他明明已经不在了的……
“怎么了?”南雁时见宿宁止神情有些不对劲,缓了神情问道。
宿宁止摇头,敛了心神,也随之接受测试。她继承了她阿爹的天赋,往日里明明是前十名以内的水准,可是她心态不佳,硬生生掉到了二十名。
南雁时看她神情恍惚,便没有出声询问。
南雁时是五年前受南晔之托将她接来天启山的,八年前与谢家的那场恩怨,他一概不知。
那些过往的事情宿宁止不想提,也不想和任何人说。南雁时虽有些挂念,但他是个知趣的,也没再多问。
测试完之后,南雁时成绩出众,被派到了天字号房。至于剩下的师弟师妹,则全都去了楼下暂住。
宿宁止心神不宁,索性晚上早早就寝。只是夜间,她忽然梦到了多年不再梦到的梦,梦里小男孩问她,你不是说过,不会再把我送回去了吗?
她猝然惊醒。
当夜再睡不下去,宿宁止便出去走动走动,想要忘却梦里的情景。她到了亭子里,花开得正好,完全没有城外初秋的凋落零败之感。
她去看花,忽见那丛中动了动。
有人在此。
宿宁止拨开草丛向着里面看去,发现竟是天人在练剑。
原来他与她是同辈。
幸而当初没有冲动误叫高了辈分,否则现在简直尴尬。
“何以深夜练剑?”宿宁止问道。
天人收了剑气,减了威压。面上笑容清浅,倒比在客栈前碰到的他温和许多。
“秋分之日,阴阳调和,难得有这样适合修炼的日子。”
宿宁止笑了笑,没说什么。
“你呢?又为何深夜来此。”天人问她。
“睡不着,只能出来走走。”
天人观她面色,有些明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宿宁止沉默许久才看向天人,问他:“病有药解,心病,可有心药?”
“那要看是何种心病。”
宿宁止瞥了眼月色,声音清浅:“曾给一人希望,后又叫他失望。算是罪过吗?”
天人看着他,眼眸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深邃。
“那要看程度了。若你只是期许了他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没有办到,过也就过了,不必挂心。”
宿宁止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那些事与旁人提起,除了能得到几句宽慰外,完全无济于事。
所以她并不打算细讲。
只是那天人又继续说道:“若你曾答应救他,却无力做到……”
宿宁止一惊,看向天人。
天人笑起来:“或许他根本没有恨过你。”
说完,天人不再多言,转身负剑离去。
他的白衣在夜色中尤为显目,想来他应该很喜欢这个颜色。
宿宁止站在原地半晌,转身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宿宁止生生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
她推开门,楼下已经聚集了一堆人,小师弟尘烟也在其中。
“何事?”宿宁止问尘烟。
“师姐,出人命了。”尘烟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宿宁止朝着人群望去,在空隙间,她看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同样也是腐烂了半个身子。
这死相尤为熟悉,与那天在庙里见到的极为相像。
不多时,南雁时也来了。
南雁时在这一辈中的威望是极高的,人人都猜测他会成为下一个辰南上人,好一统修仙界。
是以他一来,人群就自动让开了道。
南雁时走过去俯下身子探察那具尸体,面色略有些沉重。
“师兄……”宿宁止刚想说什么,就被南雁时打断了。
“有没有人去通知几位道长?”
他面色凝重的看向旁边的人。
“派人去了,只是还没有回音,怕要一会儿才能到。”旁人答他。
这具尸体的死相极为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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