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地责备道:“傻家伙,你想在这世界活得久些,可要步步谨慎呐!还这么弱小,千万不要暴露实力。你没瞧见方才篱笆外有几人在看?”
“可是他们瞧不见我的......花丝啊。”
这是她第一次在丈夫面前提起“花丝”,声音里藏了许多不自在。
阿泰只是瞧着她,并未表现出任何惊异。
“看不见不等于人家没脑子。如果李燕妮没施灵药,长贵却莫名其妙好了,难保有心人不会想到你。你这长相可比她像仙子多了!”
严锦细细一想,背上泌出了一层冷汗。
丈夫又说:“咱们永远不能低估对手的心智。我当初既能瞧出你异于常人,对方若见过你,也未必不能。”
“咦?你……是说在人市的时候,就发现我的秘密了吗?”
丈夫面色不太自然,停顿片刻后才说,“总之,谨慎一点没错。”
严锦仰头瞧瞧他,突然有点阴谋论地问道:“……你说,长贵有可能是对方拿来钓鱼的吗?”
“未必没有这种可能。”丈夫面容冷峻,“总之谨慎就对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包括家里的蔬菜也尽量少用灵气浇灌。”
“我明白了。”
丈夫语气柔下三分,解释道:“我们的敌人隐秘而强大,拥有严密的组织。你行事必须慎重,丝毫轻狂不得。要是像李燕妮那样儿,怎么死的也不晓得呢!”
“明白了,大哥,是我鲁莽了。”严锦又皱了皱眉,“那刚才你念咒不也暴露实力了吗?”
丈夫嗤笑一声,“傻家伙,那不叫暴露,那叫震慑!”
“震慑?”
“当然。”丈夫瞥她一眼,语气豪迈地说,“楞严咒三界无敌!是一种破魔的终极实力!妖魔邪祟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凑近楞严佛光下来!”
“哇……”妻子惊佩不已,两眼放光地瞧了他好半晌。“大哥,那他们究竟是啥东西呢……妖精吗?”
丈夫低了声音说:“应该是个掌握了吞噬邪术的团体。”
“吞噬吗……”
论起吞噬,不是她的拿手本事吗?
“嗯。是一种邪术。能通过执念入侵到人的神魂,将人引入幻觉,实施所谓‘灵洗’,并且掠夺生元。”
“长贵是在林子里被人……,灵洗一定要通过男女之事才行?”
“未必。山中的红眼鬼兽也是被灵洗的。其手段取决于施洗者的道行。厉害的角色可以迅速掠夺,还能对被洗者进行控制!”
严锦的心滑向惊悚,不由自主瞪圆了眼睛,“四奶奶不是说,鬼兽是被灵鬼加持出来的吗?幕后之人是一种灵鬼吗?”
丈夫撇嘴,“纯粹的鬼怪倒好对付。但是,背后一定是个人。他藏得很深,一点点蓄积着实力。我敢肯定,十年前就开始了。”
“十年前?”严锦歪着头,”那场兽祸开始的吗?”
丈夫努了努嘴,垂眸沉吟着。
严锦也沉思片刻,又心头一动,问道,“京城发生的事也与‘灵洗’有关吗?”
“嗯。许多皇室子弟都遭遇了‘灵洗’,或一夜衰老,或受精神控制。对方似乎要对皇族灭种,年轻一代的子弟包括公主、郡主都没放过……京城上层乱成了一锅粥,恐怕捂不了多久了。”
“啊……那你徒弟怎么......”
阿泰挑起一侧的眉毛,“那小子心性倒还干净。既不爱皇权,也不爱美色。几乎没什么执念。对方一时也拿他没辙。不过,肯定不会放过就是了.....云信那和尚也够狂的,留在京城保护他就行了嘛,非要把人带到虎穴来……”
严锦撮圆了嘴,原来是这样......
她懵懵怔怔的,沉默了下来。脑中多了不少信息。好像有所明白;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二人迎着晨光,缓步徜徉着......
离家还有三百步远时,阿泰忽然发出一声充满危险意味的呜咽。
严锦顺着他的目光一瞧,发现有三人上了她家的斜坡——对里头望了望,竟推开栅门,大摇大摆进去了!
“诶……是贼吗?”
“是不要脸的江湖人,比贼还无耻!”
丈夫揽住她的腰肢,脚下加快了速度......
上了坡,严锦一眼看到檐下有一条大蟒蛇,皮色黑中泛紫,像淬了剧毒。身子有她大腿粗,以懒羊羊头顶那坨便便的形态盘踞在藤椅上,高昂三角脑袋,对她调戏地吐了吐信子。
严锦的脸上失了血色。
“莫怕。”丈夫说着,弯腰扶起被踢坏的栅门。缓步走进了院子。
厨房里大摇大摆出来三个人。
各自拿了食物,把嘴里塞得满满的。走在最前头的,是个狂野不羁的男人,上身光着,衣服搭在肩上。身形又高又壮,竟和阿泰相差不了多少。
更为英俊的五官线条中,透着一抹毒蛇般的邪肆......
严锦皱着眉。看他们把自己一早做的蜂蜜红糖糕都拿走了,不禁生了一肚子气。
但是,想到丈夫叮嘱她要谨慎的话,又强忍着没开口骂人。
双方打了照面,三个不速之客齐齐一愣——都被那雄伟如铁塔的男人晃了心神。
再瞧见栅栏外的女子后,神魂都飘出来了。
只剩三张填满食物的嘴巴无意识地蠕动着......
“几位不请自来、不问自取,不太妥吧?”阿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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