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想起那年杏花雨下,阿夜他一袭白袍坐在杏花树下,那宛如谪仙一般的俊朗轮廓,却被桃粉花瓣一般明艳的甯公主扯着衣袖反复纠缠。
甯公主是太子苏潜的同母胞妹,也是大商最最尊贵的公主。她九岁那年,在我李丘侯府的一颗杏花树下,扯着我弟弟阿夜的衣袖要他嫁给她,做她的面首。
我闻声悄然走近,他无奈地抬头望我,恭敬又亲昵地唤了一声姐姐。
甯公主见我来了却依旧不依不饶,见阿夜不为所动,便觉得是我的突然出现坏了她的好事,一双明眸气鼓鼓地瞪着我。
正欲发作,却见在我身后悄然而来的苏潜,立马收住了微怒的神色。
这个人精儿不情不愿地松开了阿夜那被她拉扯得满是褶皱的衣袖,像一只燕雀一般灵动欢快地跑到苏潜身边,一把挽住苏潜的手臂娇嗔耍赖了起来。
“皇兄!皇兄!阿甯想要阿夜!“
苏潜抬头望着一脸错愕的我与站在我身后的杏花树下的阿夜,不知为何忽然笑了,抬手轻轻抚了抚甯公主的手背:“皇兄知道,这李丘侯府当真是妙人多,你第一次来,是容易乱花渐欲迷人眼。”
说着,抬眼望着我诡秘地眨眼一笑。
甯公主不依不饶,噘嘴道:“哥哥有长央姐,阿甯娶了阿夜,这样李丘侯府的妙人不就都被咱们二人收入宫中了吗?”
苏潜闻声浅笑,玩味地望着我,轻吟了一句:“如此倒是一石二鸟,甚好。”
甯公主还以为她的苏潜是准了她这荒唐事,连忙松开被利用完了的苏潜,雀跃着跑过来,一头撞开发愣的我,向着我身后的阿夜怀中扎了进去。
“本宫不管!皇兄既然都准许了,那你以后就是本宫的人,今日就要跟本宫回去!”
阿夜脸上的笑容温柔依旧,也不去推搡怀中的温香软玉,只抬眼望着有些许错愕与尴尬的我,对着怀中玉琢一般的小人儿轻声道:“虽然心存感激,但阿夜断不能接受公主的美意。”
“为什么?”甯公主又惊又急,明眸闪动如桃花落泪。
阿夜依旧微笑如和煦春风,忽然开口道:“阿夜以后,只想娶姐姐为妻。”
“那怎么能行!”甯公主只当是阿夜在耍她,怒喝一声:“你们是姐弟,你们在一起是要遭天谴的!”
你们在一起,是要遭天谴的……
是啊……
我忽然抬手扶住覆在我身上炽热地喘息那人赤裸的肩头,想要将他从我的身体上推开,可他的身体竟那样强壮有力,完全不是我记忆中那个孱弱的模样。
我的推拒像是蚍蜉撼树一般,被他置若罔闻,依旧乐此不疲地于一片狼藉的床笫之间疯狂地向我索取。
“阿夜……“我在他步步紧逼的炽热的呼吸中嘤咛了一句,身体却不尽跟着他的动作滚烫起来:“我们这样……是会遭天谴的……”
他忽然停了下来,就静止在我身体里一动不动,忽然抬起身来,伸手抚了抚我泪水与汗水交织的困惑的面庞,冲着我苍白一笑。
“我们不早就在遭天谴了吗?”
说着,便又覆了上来,与我抵死纠缠在一起。
原来我们并不是所谓的双生子,也没有在母亲腹中彼此纠缠着。
我以为我们血脉相连互有感应,可此时我甚至听不见他的心跳。
我们不是背负着相同血脉与命运的姐弟,只毫无关系的男人与女人,却在此时此刻,如此赤裸,又如此绝望地在床笫之间苟合。
在他迅猛的入侵中我开始放声哭泣,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儿,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淌湿了枕上的锦帕。
他似乎也在意到了我的眼泪,忽然上来如同安慰一般吻住我的泪痕,缓缓睁开眼来,与我四目相对。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没有立刻回答,嘴唇缓缓下移一口噙住我的唇瓣,贴着我的呼吸喃喃地说:“我爱你。”
我含着眼泪望着他:“可是我恨你。”
他微笑,犹如枯树生花。
“没关系,反正这一世过了,你很快就会忘记”
说着,他又忽然进来,可表情却是情不自禁地攒起眉头,那悲伤的模样是那样的深刻,竟让被他欺凌在身下的我也不禁有一丝心疼。
他说:“对不起,长央。我爱你太久……太久,可你却一直都不知道……”
“我也未想到,爱你竟会如此痛苦……”
醒来时,我覆在他的身躯之上,两具身体依旧纠缠在一起被锦被遮掩着。他把我紧紧拢在怀里,鼻息温热轻轻熨帖着我的额头。
我抬手轻轻抚了他胸口起伏又坚实的轮廓,我一直以为他是身体是弱不禁风的瘦削,可未想到那终日隐藏在宽袍广袖中的,竟是这样一幅强壮而有力的身躯。
目光被他胸口的一道狭长伤口吸引,抬手摩挲在他白皙皮肤上那道突兀的蔷薇色的疤痕,手掌熨帖上去,却听不见胸口血脉涌动的声响。
那心房之上,宁静冰冷一片,仿佛没有心跳一样。
我正迟疑这,他忽然抬起手来一把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纠缠起来,一把箍住我的肩膀,翻身又压了上来。
我被他重重地又压回了身下,身体陷入绵软的床榻中去。
他微笑着望着我,那笑容在晨起的微光中看着像是误入凡间的仙童。
可他忽然又唤了一声,顿时让那美丽的模样像是一个魔鬼。
“醒了为什么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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