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一点点偷出来的。”独孤长信一脸得意的说着。
“身为一个太子,从宫里往外偷东西……您不觉得损失的是您自己的银子?”青乔摇头叹息。
“不觉得,那个宫,将来是谁的还说不定呢。”独孤长信耸了耸肩膀。
“即然您是这样想的,为何不干脆就听了季昭仪的安排,娶了高氏。”
“这个嘛,本殿下一向觉得这天下之事,但凡别人要我去做的,就是无聊之事。别人不让我去做的,就是有趣之事。”独孤长信一边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大逆不道之事,一边开了窗,窗外景色竟比青乔那间开阔更多,并且正正好好的对着水台。
独孤长信站在窗边拂袖转身注视着青乔,示意她走近。青乔不再迟疑,走过来认真的看。
“你说的没错,水台的确有玄机。”独孤长信终于正色,为青乔指出情况所在,“今晚那十位女子,九位都会是陪衬,她们在水台上献礼作画的位置已经有了固定安排。她们作画的时候每人身旁都置了轻纱蔓帘。月下看美人,轻纱笼绕。可惜你阿姐遥星会被领至最西面的那个角落,被挡得厉害,周边的百姓也好,昭仪及一众女眷也好,以及我,基本不会看到她。”
青乔略带嘲意的笑了笑,指着水台正中,“早猜到了,那么高家小姐的位置应该是那处吧。”
“嗯。”独孤长信点点头。
“殿下,您的位置在哪儿?”青乔又问。
独孤长信指向看台正中偏右,又补充了句:“旁边是季昭仪。”
“最好的位置留给了殿下,看来,是真的希望殿下在水台灯会上选定高家小姐了。”
“所以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独孤长信来了兴致,他虽与青乔相识短短两天,但所谓“气味相投”,这丫头,一定有趣。
青乔倒没急着回答,看着水台,又在纸上画了几笔。独孤长信凑近来看,她画的是水台的方位分布。
“如何?”独孤长信好奇的问。
青乔想了想,笑了,意味深长的……
日暮时分,水台灯会即将开始。
水台再大,毕竟也是置在江上,有个容载的问题。所以除了季昭仪亲自派人邀约的皇贵之族女眷安排了座席,余下的位置,就算只能站着,也得是先到先得。所以一时之间谁家小姐能上水台、谁家上不去,凭的就是强壮程度。换句话说,就是硬挤。当然,官府早有预案,派了许多士兵沿台把守,争抢得太粗野的,直接带下去禁止再上台。可明里不粗野了,暗里却还是抢的不亦乐乎各出奇招。有的好不容易抢到个好位置,再不敢下水台,就在台上立着,不敢吃也不敢喝,为了前途,也只能生生就这么熬着。明明是赏灯的时节,可如今谁还有心思看灯,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终于步上水台的季昭仪,以及她身侧的太子,独孤长信。
其实讲到季昭仪,惜楚朝野上下都禀承了两个字:噤口。
原因再简单不过,她的身份,曾经是前朝凉帝宠妃。是在承宣帝独孤安攻下皇宫之后,英雄难过美人关而留下的。由一个普通妃子最后升至昭仪,而宫中无皇后,季昭仪便实为后宫掌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