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事实,但感情上却无法做到平静。
百灵相思端来几样细粥小菜,都是平素她爱吃的。林青筠丝毫没有胃口,但想到腹中可能还有孩子,只能忍着反胃吃了半碗,结果一扭头就恶心的吐了大半出来。百灵忙端上清水给她漱口。
徒晏看的担心,自昨天出事后她但凡吃东西便要吐,总说没胃口,吃了丁点儿就说恶心。太医说这样的反应怀孕的可能性更大,因着变故,身体精神都十分敏感,将怀孕的症状也放大了。因怕伤及胎儿,太医开了保胎药,照样是喝了就吐。以往怀初阳和睿哥儿时可没这样,徒晏见仅仅才两天她气色就差了很多,实在悬心的很。
徒晏不得不哄着劝着,又令厨房每日变化着花样儿做膳食。林青筠也知自己不能任性,因此哪怕实在不愿下咽,仍是忍着反胃坚持吃下去。
她每日睡眠很浅,并非不困,而是睡不踏实,醒来后必定要坐在初阳床前守着,只盼着初阳尽快醒过来。三天一过,太医说初阳体内的毒基本排清了,初阳的唇色恢复了红润,脸上气色也正常,安安静静躺在那儿,仿佛只是正常入睡,且睡的很香。
这天她守了一早晨,一时困倦,便在一旁的凉榻上躺了躺。睡意朦胧中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手,又听睿哥儿的声音喊道:“母亲母亲,哥哥醒了!”
所有困意瞬间无踪。
林青筠睁开眼,朝床上一望,初阳果然眼睛睁开了。
“初阳!”林青筠惊喜交加,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娘……”初阳整整昏睡了四天,声如蚊蝇,且这几日吃的都是流食,小脸儿都瘦了。
自从懂事,初阳都是喊她“母亲”,再不似牙牙学语的时候喊娘了,猛地喊她一声娘,反惹她哭的很厉害。
徒晏在得知初阳情况稳定后,便没继续呆在府里,一直在调查下毒者。府里的人好查,从采买原料、制作酸梅汤,到送汤,但凡接触过的人尽数关押,挨个儿审问,果然有个婆子扛不住招认,因为喜欢赌钱吃酒欠了债,有人拿一百两银子买通她,将一包透明粉末放入王妃的饮食里,说是那东西无色无味绝对发现不了,婆子贪图银子,知道王妃这些天都要喝酸梅汤,就趁丫鬟不备,将药粉放到酸梅汤里,谁知最后是世子喝了。
再问是谁给的药粉,婆子说不清,却说是睿哥儿生日当天对方找的她。
如此说来,下毒者就是当日的来客之一。
徒晏对自己当初中毒的内情知道的很清楚,他倒不觉得是孝敬王爷或其余党所为,毕竟孝敬王爷已被除籍,不再是皇家之人,本人都瘫在床上只剩一口气。其与家人说是在守皇陵,实则是被圈禁,根本不允许与外界联系,子孙家眷皆一样,皇帝防备的极严。这样的孝敬王爷,他哪有能力做这样的事?便是做了也得不着好处。
只怕是与孝敬王爷有所牵扯的人,得了那毒药。
各种设计人的计谋中,下毒乃是下策,因为不论计划的多周密,总会有迹可循。幕后之人选择下毒,却是一招妙棋,只因着毒药的出处不一般,现今谁都有可能是毒药的持有人。
林青筠听闻此结果,却不似他们想的那么复杂,她只要给初阳报仇,她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她儿子!
林青筠命人将那婆子押来,令其描述收买她的人长什么模样,自己依着讲述画了素描,令其矫正,后来又询问对方衣着穿戴,全都细致的画了出来。画好之后,她将画像交给徒晏。
“既然是睿哥儿生日那天发生的事,必定是来者之一带来的人,还需要顾虑什么,封城找人!”林青筠不介意动用特权。
徒晏看了她描摹出来的画像,依了她:“好,我去找人。”
能来参加睿哥儿生日宴席的都不是寻常人家,大半都是皇室宗亲,要去那些人家里搜人,得请旨。徒晏入宫求见皇上,呈上画像,述说了请求。
皇帝拧眉,良久说道:“皇太孙中毒非同一般,朕下旨,令各家通力配合,你亲自带人去查。”
皇太孙?!
“父皇?”徒晏心中一跳。
皇帝道:“朕今年都六十一了,还能在位几年?你是朕唯一的嫡子,若你肯在政事上替朕分忧,朕何须犯愁。初阳像你,又是嫡皇孙,朕这身体再熬十年,将来由初阳接位,又有你从旁辅佐,朕也可放心了。”
这还是皇帝头一回将话说的如此明白。
徒晏深深磕头,不无愧疚:“儿臣辜负了父皇一番苦心。”
皇帝摆摆手:“罢了,朕算是看明白了,你不喜欢这些。这辈子朕欠了你的,就容你肆意一回,过你想要的日子。”
这也是皇帝见初阳着实不错,才有此决定。且说句实在话,但凡做了皇帝,尝过权利的滋味儿,谁肯轻易的放手?因此徒晏无意皇位令皇帝又放心又犯愁,直到有了初阳,才终于找到两全之法。
皇帝当即颁布圣旨,昭告天下,册封仪式由钦天监择吉日再进行。
京城百官与百姓们闻得消息全都懵了,哪怕有所猜测的大臣们也惊的不轻。册封皇太孙,这等大事皇帝竟不声不响的就颁了圣旨,不是说纯亲王府世子中毒了么?
此时徒晏手持圣旨,先是令人封闭城门,许进不许出,而后按着当日宾客名单,挨个儿府上查人。原本亲王府世子身份就不一般,更何况如今已是皇太孙,又有圣旨在,诸人自然不敢抗旨,全都十分配合。
徒晏并未大摆仪仗,轻车简从低调登门,这令各家松了口气。
林青筠根据描述画出的画像是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