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生,半分不显生疏。
反倒是赵国生很不好意的腼腆着提着个桶略显尴尬,担心一个不小心被人识破捉泥鳅换钱‘投机倒把’的计谋,忧心着有那等眼红心黑的卑鄙小人背后打报告。
谁会整天没事盯着赵国生家?你以为你是谁值得人惦记?真是杞人忧天。
假如真有人注意到赵国生家频繁的捉泥鳅、黄鳝也只会想他们刚起房子穷得很,舍不得买鱼买肉,弄点泥鳅、黄鳝、蛙类打点牙祭。
天气越发炎热,无雨、无风、炎炎烈日、酷暑难熬,一切树木无精打采,懒洋洋的立在那里,更何况是人。
除了清晨和傍晚,若非必要,赵国生真不想跨出房门一步。
这种理想的日子在六、七、八连续两三个月没下一滴雨中中断了,水田变旱田,旱田变裂缝,枯竭了。
村里组织村民有秩序挖水沟,从河里、水库、池塘等地方引水、截水,每家每户都要出劳动力,更有甚的从河里、水库、池塘等有水源的地方一桶一桶的挑过去。
丰收后的气氛在日渐炎热,无风无雨的情况下逐渐紧张、仓皇起来,人们脸上的笑容被愁眉苦眼、紧张不安替代,心中默默祈祷来一场及时雨。
像是上天听到了虔诚的祈祷,半个月后终于下了场大雨,倾盆大雨,整整下了一下雨。
不过赵国生现在更想说的是:“有什么事我们可以私下小声商量,用不着跟吵架一样吼嗓门”配上那副叉腰骇人模样典型的泼妇骂街,不仅自己难看还令人难堪。
“商量,商量,你跟我商量了吗?你现在是挣大钱了,开始乱霍霍败家了”话是这么说,语气仍然很冲不好听,声音却低沉了许多,刘兰秀是一个特别爱面子的人,要是让别人发现他们两口子在吵架,还是钱方面的问题,她面子挂不住。
显然刘兰秀听进去了话,这让赵国生如释负重的松了一口气,这人呀只要能听得进别人的劝解就还算‘有救’,赵国生就担心刘兰秀一门子心思掉进了钱眼里,什么都进不进去,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现在不正在跟你商量吗?你也说了现在我挣大钱了,你害怕什么”平均每三天五十块钱的收入在这年头可比当工人吃国家粮强多了,即使大多数时候必须偷偷摸摸,那也比很多人好啊。
“我就是担心,万一谁家有个红白喜事、急事什么的”手里没钱刘兰秀就是心慌的很,在刘兰秀看来卖泥鳅、黄鳝也不是一个长久之事,说不准那一天就被人举报了,这事黄了不说,说教、批评进派出所呆几天那可不是光彩。
“我又不是每次都把钱花完,家里缺什么当然要补上什么,新家就要有个新家样”这话说的赵国生自己心里都没底,就他这‘买买买’的隐形性子,很难说。
大男子主义的赵国生很是霸气的说:“记住,我负责挣钱,你负责花钱,其他的事情不要管那么多”当然包括赵国生自身花钱的事。
无论哪个年代,女人听了这么暖心霸气十足的话都不会再说什么,只会满心装满了蜜糖,甜的牙疼,只见刘兰秀表演川剧变脸戏法,阴雨绵绵瞬变阳光明媚,笑呵呵的说:“好好好,我不管,可是赵大款你告诉我,六月天买暖水壶是什么个讲究?”话里话外说不出的揶揄,完全看不出之前闹过脾气。
说起这个,赵国生还是有点心虚的,这时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不是搞双抢热的很吗,每次把井水送过去时都不凉了,这不有钱了买个暖水壶”这年代没人推销,主要是脑子抽筋。
“呵呵,是不是这时候买比冬天便宜?”刘兰秀认为这个理由更为相信。
既然刘兰秀更相信这个理由,赵国生也无话可说了,起码这个结果很好。
“我找爸有事,顺便给爸捎一个过去,还是上次我买的旱烟丝呢?都忘记给爸送过去了”虽然两家住的很近,家里有什么吃的都让孩子们送过去,赵国生一般没事很少过去。
本来想说点什么的,最终刘兰秀还是什么都没说,稍稍有点不情愿的回答:“知道了,我去拿”家里入口多,一个暖水壶哪里够?涌上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不上细心的赵国生压根没注意到刘兰秀的情绪变化,只想着好不容易找个理由混过去了,以后买东西还是在脑子不抽筋的情况为好。
一手拿着暖水壶,一手拿着一包旱烟丝不紧不慢的往赵国生父母住的地方去。
“妈,我爸呢?”赵国生一进门手里的东西还没放下,眼睛习惯性的往屋子瞄几眼,发现和记忆中的没多大差别。
“你爸哪里闲得住,去河边收鱼篓去了”乐呵乐呵的顺手接过赵国生手里的东西,很是欢喜:“这个月份怎么想着买暖水壶了,咋还给你爸买了烟丝,我前两天还在说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了,少抽点烟”。
“这不给你俩老夏天备着的吗?不然一口渴又要跑到村口去提井水,多麻烦,再说我爸就这一爱好,你让他不抽烟,爸能受的了吗?”抽了一辈子的烟,你说戒掉就能戒掉啊。
这时赵母装作很自然的探出个头往外查看一番偷偷的问:“刚起了新房子,现在钱够用吗?”边说边往里屋走,看样子是准备去拿钱。
“妈,你这是干嘛,钱够用,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孙子过几年都快结婚了,你还打算管他儿子啊?再说了你俩老头攒点钱也不容易,多给你们自己买点好吃的”赵国生在想,他妈不会以为他送个暖水壶来是来要钱的吧?
说这些话的同时赵国生眼疾手快的拉住赵母往里屋的步伐,连忙急说:“我问爸有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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