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芳樽仰面看着拓延,看着他眼底的杀气,倔强地回道:“再给我十年的时间,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拓延突然大笑,看着顾芳樽问道:“你多大了?”
“十七!”
“好,孤放你走,十年后你再回来找孤。”
“当真放我走?”
“查达,进来,亲自送这位小兄弟回中原。”拓延对帐篷外守门的侍卫查达命令道。
顾芳樽忽然又不想走了,对拓延说道:“等等,我要跟其他俘虏一起走。”
拓延越来越觉得顾芳樽乳臭未干,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管是情场还是战场上,他都还太稚嫩。
“孤要放你走,是笃定就算等你十年,你也不是孤的对手。你倒蹬鼻子上脸了,想要孤放了其他俘虏,你以为你是何人?中原的皇帝都管不着那群俘虏的死活。如果你还想活命就乖乖地跟查达离开,若你再不自量力,就等着三日后死在决斗场上。”拓延不想再在顾芳樽身上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顾芳樽方才醒悟,原来拓延是这般瞧不起自己,不相信他十年后就能跟他匹敌,他冷静地想了想,对拓延说:“好,我一个人跟查达走,但是我临走前想跟我的好兄弟道个别。”
“去吧。”拓延答应了他的请求。
顾芳樽在查达的陪同下来到了俘虏营,顾芳樽找到了徐济沧和柳将军,将拓延要放他走的事情告与他们,徐济沧喜出望外,让他赶紧离开,柳将军却不希望顾芳樽走,他看得出来拓延很在乎雪泠霄,他想利用顾芳樽与雪泠霄的瓜葛来扰乱拓延的心绪,最好能让胡人贵族上层闹翻天,柳将军从不小觑一个女人搅乱局面的能力,因为他见识过皇城深宫里女人的“能耐”。
“好一个贪生怕死之徒!”柳将军唾骂道。
“我不怕死!”顾芳樽恼怒地回道。
“不怕死就留下来,三日后与那女子在决斗场决斗,杀了她,你就能自由。”柳将军明知顾芳樽心里喜欢雪泠霄,却还这般激他。
“我回去搬救兵。来救你们。”顾芳樽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你哪里来的救兵?皇帝都不管我们的死活了,你一个弃儿,如今又做了俘虏,还只身安然无恙地离开了俘虏营,就算回到中原,谁会相信你?”柳将军嘲讽道。此时站在一旁的查达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柳将军!你!你也瞧不起我!”顾芳樽恼羞地回道。
“当然!”柳将军白了一眼一旁冷笑的查达,轻蔑地对顾芳樽回道。
徐济沧将顾芳樽拉到一边,在他耳旁悄声说了几句话,顾芳樽便转身跟着查达离开了。
雪泠霄找到俘虏营的时候,发现顾芳樽已经离开,打听后得知是拓延让查达放走了顾芳樽,可是雪泠霄却不放心,她觉得这不像是拓延的作风,她骑马欲追上顾芳樽,担心查达半路上偷偷杀了他。还未出俘虏营,就被拓延拦住了马,拓延说:“孤就知道你也不相信孤,孤若真要杀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孤没有必要杀了一个不足为患的小孩子而惹得你记恨孤,这不划算。”
“孤不是说过了吗?谁敢拦她,就杀了谁!”拓延大怒,对查达斥道,查达领命后匆匆退出了翰儿朵。
拓延一想到自己的亲兄长竟然临阵将他打晕,强行带他做了一回逃兵,他越想越恼火,觉得可汗越来越糊涂,气度和胸襟都不再配得上他的地位,拓延一想到留雪泠霄孤身一人与雁家军奋战,就愈发气恼,恨自己未能留下来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