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徐清让安安静静地伏在他肩头上,想,要是顾显彰能一直对她这样温柔该多好啊。
想完自己都觉得讽刺。
顾显彰能对她这么温柔,还不是看在她现在爸爸不在了的份儿上,要是换成往常,他早不耐烦了。
这人也是从小娇惯着长大的,他在外面哄神哄鬼,都不要指望他回家来哄自己。
徐清让因为晚上哭了太久,上车之后便睡了。晚上回去,躺在床上又是一阵哭,直到哭到最后哭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连第二天早上顾显彰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她早上起来,眼睛肿成了一条缝,披着衣服下楼的时候,丁阿姨已经把饭做好了。看她一脸憔悴,昨天晚上应该也没有睡好。徐清让看着桌上的那碗饭,突然觉得十分心虚。
她爸爸去世了,她反而是起得最晚的一个。跟徐泽关系没那么亲密的人都提前起来了,就她一个人还在睡。这么心大,连带着感觉昨天晚上的眼泪都成了假的一样,感觉特别不真诚。
这么一想,她也吃不下了。虽然腹中空空,但是只要一想到别人都是一副憔悴模样,她这个当女儿的还吃得下,就觉得非常不孝顺。仿佛判断一个人孝不孝顺,是看人死之后饭吃不吃得下,哭得惨不惨。
丁阿姨见她不吃,也不勉强她,把碗端开,对她说道,“姑爷今天早上说中午不回来吃法了,我们两个人,中午吃简单点儿吧。”
徐清让点了点头,“那我来帮你吧。”
丁阿姨也没有拒绝,站起身来把碗收进去了。徐清让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端着碗跟她一起走了进去。
她一边将没吃完的粥倒进垃圾桶里,一边对徐清让说道,“让让,昨天晚上,阿姨跟你说的话你都还记得吧?显彰现在是对你很好,但是你凡事也要多长个心眼儿。阿姨不是你正经长辈,有些话不好说太明白,你自己要懂。你那个弟弟,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就算了吧,反正将来他都在他妈妈那边,碍不到你什么。”
徐清让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抬起头来看向丁阿姨,问她,“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丁阿姨一愣,随即笑了笑,“哪里突然?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怕你听不进,就没有讲。好了,现在正好。”
她们两个把东西收拾干净,也不知道干什么,就那么坐在客厅当中,听着电视里传来综艺节目嘈杂夸张的声音。仿佛这样,就能把家中的惨淡愁云冲淡一点儿。然而却并不能如愿。如同小学课本当中所说的“以乐景写哀”,电视机里越是欢乐,她们家里,就越是冷清。
这种冷清往常徐泽在的时候感觉不到,可能是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不管走再远,终究有一天也会回来。但是现在却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徐清让盯着电视,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开始哭,旁边的丁阿姨听见了,还没有来得及劝,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她起身去开门,谁知打开一看,外面站着的却是提着大包小包,手上牵着个孩子的周清扬。
他这个人做事情一向目标明确,很少有“不知道”的情况。就连婚姻,都是带着目的性的。但是现在,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公司股份就算拿来给徐清让,她也管不来。好吧,他或许不应该这么早唱衰徐清让的能力,应该换个说法,换成“她目前也管不来”。徐清让熟悉公司业务需要时间,但关键是,徐氏公司那群人,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去熟悉呢?从今天他们的反应来看,顾显彰觉得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这还是在徐清让愿意学习并且能够学得会的情况下。假设徐清让不愿意,他把公司股份拿下来,又该怎么办?
总不能等着那个小屁孩儿长大吧?
那黄花菜都凉了。
顾显彰这会儿才真的意识到,徐泽真是给他丢了个好事情。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顾显彰也想过要不要到徐氏来,但是这个想法只是在他脑中闪了一下便消失了。
他不想。
一来是不想落人口舌,二来他没有必要放弃自己一手打下来的江山去坐别人的位置,哪怕他将来事业或许并不好,他也总归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要好一些,三是徐氏那边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那个位置未必能够坐得下来。到时候他既丢了自己的事业,徐氏这边也没弄好,落个两头空的结局。
如此一想,徐氏好像就真的只能走第一条、那条最简单的路了。
顾显彰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反正徐清让还需要历练需要成长,他先把钱帮她拿到手,要是将来徐清让想继续做生意,她就有本钱,要是她不想,这钱就给她存着,等她什么时候想要再给她。
顾显彰打定了主意,心中安定了不少。今天一天的那种惶惶终于稍微沉淀了几分。整个徐家,现在能够说得上话的也就只剩下自己了,从昨天晚上接到徐泽去世的消息开始,他就一直承担着定海神针的作用。神针当久了,他也挺累的。
这件事情过后,他想,或许可以带徐清让出去转转,就当是散心了。他们两个人当初蜜月的时候因为公司里面的事情他没能走开,这次出去,算作是补偿她吧。正好,事情这么多,他也想休息一下。钱挣再多,也要有命花才行。可不能像徐泽这样,才五十多岁,就不在了。剩下个不懂事的女儿,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身边全是虎视眈眈的豺狼。
“吃饭了。”徐清让用小碗盛了,将粥端到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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