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颜抿着嘴唇,一脸倔强地看着陆祈,却是不肯说一句话。
陆祈紧紧皱着眉头,“张慕颜,不回侍郎府,却偏偏住到我将军府隔壁的凶宅里,你要是敢说不是为了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你。”
他就不信,这女人突然搬到这里来,跟他没有关系?但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却不敢往深处想。
张慕颜直直地看着他,不承认也没否认。
陆祈见她不答话,冷笑着哼了一声,“张慕颜,你以为你住在这里能改变什么吗?”
张慕颜紧紧地攥了下手指,“我没想改变什么。我只是……只是真的喜欢这个房子而已。这里可以正好可以看见芙蕖河……”她垂着眼睛,撒谎。
事啊,她明明那么怕鬼,可她为什么执着地住到这里,和他隔着一墙的距离?因为她想天天都能看见他啊,不想像从前那样,只能等着他来入她的梦。
她喜欢的男人是那样的好、那样的优秀,她是个威风凛凛的大英雄,他值得更好的女子和他相配。
她很喜欢他,却没办法继续和他在一起,甚至连一点心思都不敢表露出来!
心里又抽抽地痛。她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芙蕖河,像是真的很喜欢那条河似的。
陆祈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冷笑了一声,“是吗?”那笑声里,有自嘲、有无奈、更多的却是悲凉。
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转头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张慕颜看着他的背影,红了眼眶。
这天晚上,陆祈又是一夜没睡。
他就坐在院子里,看着对面的一堵围墙。
墙里面,一株腊梅伸出头来。那边没什么动静,不知道她是不是睡了。
天很晚了,管家德叔见陆祈还坐在那里,忍不住上前来,“将军,您早些休息吧,天冷,仔细您的身子。”
陆祈没应他,指着对面的围墙,“你知道隔壁住着谁吗?”
德叔微微怔了下,却是摇头,“老奴不知。”
陆祈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嘲讽的意思,“是张慕颜啊。”
“张小姐?”德叔很震惊,下意识地往那墙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张小姐怎么会搬到隔壁去住?难道……难道是因为将军……”
“哼!”陆祈冷笑了声,“那女人说了,搬到隔壁正好看芙蕖河的水!”
“……”
德叔微微怔忪,忽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三年前。
那天晚上下着暴雨,他家将军刚和张慕颜分开那会儿,在外头喝醉了酒,他和白杨带着下人们出去找了一整夜,快天亮时,才发现他家将军浑身是血的倒在一条漆黑的巷子里。心口原本就没痊愈的伤口全部裂开,泡在水里,血肉模糊。自那以后,就留下了病根,天一冷,心脏就痛得不行。
他深深地记得,那天晚上,将军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红着眼睛,哽咽地对他说了一句,“她不愿意嫁给我,她说,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他无法形容将军当时的模样,那眼神,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绝望和悲凉。
德叔是有些怨恨张慕颜的。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将军,您还喜欢张小姐吗?”
陆祈看着对面的墙上伸出来的那株腊梅,良久良久,轻声地叹了一声,“忘不了。”
他闭了下眼睛,喉咙酸胀得厉害,复又睁开,言语却带着几分哽咽了,“德叔,我这辈子怕是栽在她手里了。”
德叔沉默了一会儿,“将军若还是喜欢张小姐,不如……”
德叔是过来人,深知情爱一事,有时候由不得己。即使张慕颜那般地伤过过陆祈,可这些年,他却从未有一分一秒地忘记过她,她不在他身边,他几乎没有一刻开心过。
他们做下人的,管不了主子的事情,可如果他家将军只有在和张慕颜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感到快乐,他倒希望他们俩还能和好。
“我和她没可能了。”陆祈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他的话。
“将军——”
“德叔,我是忘不了她,但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的感情瓜葛。”
已经被伤过一次,不敢再被伤第二次。
他说完,便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准备回房间里休息。
刚走了没两步,围墙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是张慕颜的声音。
陆祈浑身猛地一僵,下一秒,却是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跑得有多快,一脚踹开隔壁大门的时候,张慕颜正一脸惊恐地从里头跑出来——
张慕颜脸上全是眼泪,晃眼看见陆祈,条件反射地就朝他身上扑了去,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小脸死死地埋在他的脖颈处,惊恐地喊着,“有鬼!有鬼啊!陆祈,好怕——”
陆祈下意识地紧搂住她。然而,事实上,在张慕颜朝他冲过来,抱着他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空白一片,忘记了思考。
他有多久没有抱过她了?
张慕颜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眼泪滚荡地落进他的脖子里,他猛地清醒过来。张慕颜还在闷闷地哭喊,“有个女鬼……女鬼啊,陆祈!”
陆祈紧拧着眉,往房子里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但也不放心把张慕颜一个人留在这里,他顺势将她抱起来,转头往外走,到了将军府门外的那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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