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上的蝴蝶结也是她自己系的,她笨,学了好久才把结打漂亮打满意了,本打算早餐的时候给顾铭送过去,结果她太累,睡得太晚,早晨就没起来,只得缠着司机叔叔带她来学校,她怕蛋糕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顾铭眼疾手快地将地上砸成一滩奶油、歪歪斜斜、肮脏不堪的蛋糕盒子捡起来,脱了校服上衣藏在里面,在一片推推桑桑的嘲笑声中忍着满腔翻滚的怒意,勾唇温柔地笑着对白梓萱说:“他们骗你呢,一个学校的怎么会不认识我,刚刚已经有人把蛋糕给我了,好好吃,叮当猫我也最喜欢最喜欢了,谢谢萱萱!”
“真哒?”白梓萱听到他说“叮当猫”,便对他已经收到了蛋糕深信不疑,开心地拍了拍手。
“嗯,快回去吧,我一会儿要上课了。”顾铭护着她绕开嬉闹尖叫的学生群,将她送上了私家车,又看了看她微微擦伤的掌心,心疼地嘱咐道,“回家之后让人帮你擦点药,知道了吗?”
“铭哥哥,你开心吗?”白梓萱将小手背到身后不给他看。
“开心。”顾铭笑笑。
“真好,我还怕我跑来你学校,你会生气呢!”白梓萱心满意足地咧嘴嬉笑,又凑过去在顾铭脸颊上又香了一下。
那天顾铭回去破天荒地没有跟任何人打架,一路上好几个男生言语讥讽地挑衅他,而他只是一言不发地默默回了教室。
他在这个学校不受欢迎,一个是因为他性格太过傲气狂妄,偏偏又有不可一世的资本,每逢打架闹事,学校从领导到老师齐齐偏袒,早就引起非议,差别待遇使他惹了众怒,另一个原因自然是他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这让同处青春期年纪又比他大一些的男生十分不服气,早就想修理他。
那天放学后,很多男生回家的时候单车出了故障,或是刹车问题,或是半路车轮突然脱落,或是其他什么不易察觉的毛病,男生骑车子的时候又百无禁忌、横冲直撞,所以那些男生当晚全部遭遇交通事故,伤得重的把脸摔得破相,伤得轻的也腿部骨折。
他们全部怀疑是顾铭做了手脚,因为他们几个人无一例外是当天欺负了白梓萱的,但谁都拿不出证据,也没有目击者,所以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然而,这件事到这里并没有了结,几个男生糟了这般窝囊的灾祸,自然记恨在心里,他们不能拿顾铭怎么样,便打定主意捉弄白梓萱。
他们在白家别墅盯梢了好几天,见到白梓萱出门便以顾铭的名义将她哄骗到了僻静的小道上,白梓萱本就好骗,又毫无防心,自然上当。
那天放学,顾铭斜斜地单肩背着书包走回家的时候,看到白梓萱一个人像虾米一般蜷在路口,把头埋在膝盖里,身子微微发抖,周遭偶尔有放学回家的小学生经过,会向她扔石头,嘴里喊着:“傻子傻子!大傻子!”
顾铭挪不动脚步,震惊地瞪着她漂亮的衣服上密密麻麻的用黑色记号笔写满了的:“我是智障,我是傻子,我没脑子……”
顾铭看在眼里,顿时恨得想杀人,随便吼了两句驱散了丢石头的小孩子便跑过去将白梓萱一把抱在怀里:“萱萱,怎么回事?怎么不回家?”
白梓萱缩着脖子,低着头,任他怎么拉都不抬头。
“萱萱,没事了没事了,乖,我们回家。”顾铭克制不住地抖着手,用力拉她,却怎么都拉不动,索性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白梓萱一被抱在怀里便“呜哇”一声哭了起来,她怯怯地抬头,原本白皙精致的小脸上也写满了黑色的字——“弱智,我会尿床,我是傻•逼”。
触目惊心。
“萱萱做错事了吗?”白梓萱无所适从地小声问。
就像是在最精美最宝贵的东西上,拉了一坨屎。
顾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下意识地就抬手去擦,可是墨迹很顽固地擦不掉半点,他气得嘴唇泛白,全身都抖得像筛糠一样,当时他觉得,如果他手头有一把枪,一定冲去杀光那些人全家,死刑算个屁。
白梓萱这般模样回去之后,整个白家都掀起了惊涛骇浪,陪在白梓萱身边的佣人全部以失责为由被辞退,而那几个学生也被强制退学——能考入那所高中的学生,就算品行再恶劣,成绩也是优秀的,所以一听退学几乎全部哭着跪着要减轻处分,但白家怎么会善罢甘休,几家总共赔偿的几十万港币的精神损失费白家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追究到底,硬生生地逼掉几家所有的退路。
然而,这些其实都起不了本质作用,白梓萱还是好久好久都不敢出卧室门,谁来安抚都没有用,她唯一搭理的就是顾铭,但就算是顾铭喊她去餐厅吃饭她也是不愿意。
她一天要照好几遍镜子,就为检查自己的脸是不是被洗干净了,自己的裙子上面有没有脏脏的字。她格外爱干净的毛病大约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养成的。
……
……
其实顾铭不是想刻意提起那些令人厌恶的过往,但他格外想让白梓萱明白,她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流行音乐的圈子虽然不如演艺圈那般混乱,但既然成为了娱乐明星,难免被人消遣,即使是邓佳甯那般在歌坛有几分份量的正常女人,都遭受过各种各样难听的娱乐新闻,更何况是白梓萱。
白梓萱冷不丁地回想起当年那些可怕的事,忍不住紧张地揪住衣角,恐惧感使她原本坚定的信念有些动摇了。
顾铭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移开目光,好声好气地哄道:“你如果实在想唱歌,我可以给你找国外顶级音乐制作团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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