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里的头号高手过来,以便贴身护得将军周全。”
“哦?”墨剑臣听得这个消息立刻起了兴趣,一想起周围再也没有讨厌的苍蝇飞来飞去的确让他心情大好,便邪邪一笑,有些兴味的应道:“杨监军的确是为国尽忠,很是夙兴夜寐啊。有劳杨监军只会本帅,谢君上和公子们挂心,新监军过来跟本帅报道便可,这几天你便做下军务交接的准备吧。监军可还有别的要事?嗯?”
杨奉却是对墨剑臣嘲讽的话听耳不闻,忙弓下腰:“谢墨元帅谬赞了,下官定做好这事务交接。再无甚要紧事,元帅早点歇息,下官这就告退。”墨剑臣随意挥挥手,跟赶蚊子似的,“下去吧。”杨奉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外退去,嘴角带着一丝丝自得,君后安插在墨剑臣身边的照顾起居的侍官,早已经偷出来越军的布防图交给他了。到时候和刺客一起,配合吴军里应外合,还不杀他哥屁滚尿流?墨剑臣啊,墨剑臣,任你是什么劳什子名将,你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越都某一处地下密室。
卫尘伤面色极为苍白,呼吸虚弱,嘴角有一丝未干的血迹,浑身黑色的布料粘在皮肤上,发丝散落下来粘在面上,极为狼狈的样子,不甚起眼的面容只能勉强称得上清秀二字。此刻他正勉强趁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跪在一个华服公子面前。这位华服公子面色白皙,五官长得颇为贵气,身材有些偏瘦,仔细看去却是身体虚浮,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有些不耐烦的靠坐在一张榻上。
“小的愿去虞城对付墨剑臣。请公子放过小的妹子。”卫尘伤抿了抿干裂的唇,嘶哑着声音说道。
“很好。惦记着你那个黄毛妹子,秦楼楚馆是个不错的去处。尘伤,你跟了本公子二十三年,自然知道本公子的雷霆手段如何滋味。本公子可是念在你忠心可嘉,跟了我多年的份上才手下留情的,你可给本公子记好了。去吧!”华服公子眼神阴毒,语调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残忍感。正是之前被越君禁足了的越临朝,越国二公子。
卫尘伤生于官宦世家,父母从小给他灌输了许多人道忠君,大道爱民的思想,但无可否认,这种氛围下长大的卫尘伤,生性正直,一身浩气凛然。兼之他又根骨极佳,天资聪颖,专修的制毒和暗器手法在影卫营里是出了名儿的厉害。自小被君后甄晚竹亲自选为爱子越临朝的贴身影卫,和越临朝一起长大。这次被派去替换杨奉的正是卫尘伤,可这原非越君的旨意。
君后甄晚竹自小秘密修习制毒炼蛊之术,这次越君执意要立大公子越临昔为储君,丝毫不顾及她的苦苦恳求,还扇了她一巴掌。她心恨不已,索性下蛊控制了自己夫君。朝堂之事她不敢明目张胆的插手干涉,大股势力也不能调动,只能私底下秘密派武功高强的心腹去暗杀墨剑臣,夺得军权虎符,准备支持自己儿子登位。
卫尘伤明显就是个去送死的,无论刺杀成功与否。他自己也知道,只是离散多年刚刚相认的小妹在越临朝和甄晚竹手中,正等着他这个哥哥救她。小容还那么小!他们竟威胁他去刺杀墨剑臣,否则便要将小容送去妓院接客!卫尘伤紧紧握着之间玉戒,心头大恨,这对母子简直逼人太甚。对于他们口中的“放过”自己小妹的言辞,他一丁点儿都不相信。只盼他能成功完成他们的要求,即使他就这么死了,那对母子能高兴之余,能够放过小容。
越临朝指使人将他用剧毒的药液淬体,用甄晚竹的话来讲,即使卫尘伤没能成功刺杀,但墨剑臣只要沾上哪怕一滴她亲自调配的剧毒,也定会身死。这是为了万无一失。他被浸泡在毒液中折磨了九天十夜,若非他自小专研制毒,对毒性耐性颇高,换做别个早死的尸体都凉了。只是为了刺杀万无一失!他卫尘伤的命就如此廉价么?静静躺在马车里,卫尘伤两眼大睁发着呆,看着颠簸的车顶,不住摩挲着手上的玉戒。
他生来衔玉,这个玉戒便是他亲手用出生时口中含着的那块玉炼制成的,在危机中无数次救得他逃出生天。父母早逝的他,似乎对这只玉戒有种奇怪的依赖感。从越都到虞城七天的路程,无论如何,这幅身体底子很好。足够年轻,所以过了药物的适应期,他依旧慢慢的恢复起来,气色慢慢也不那么苍白。
军马嘶鸣,大越军的军士们正在起锅造饭,炊烟袅袅,落日映照下的军营笑语阵阵。卫尘伤掀开布帘,看着周围好奇看着马车的军士,有些还是比他小的少年,面上带着一种无畏的豪爽。这便是属于大越精锐军中一员的气势和自信。卫尘伤有些自惭形秽,他小时被父母教导要爱大越的国土和子民,也曾立志要为国效劳,现在他为一己之私,干的却是危害国家的龌龊事,他紧紧闭上眼,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
马车到了一顶帐篷前停下,杨奉早已迎了出来。卫尘伤面无表情,跟着这人进了帐子。他知道这个人,是越临朝和甄晚竹身边一条极忠心的走狗,阴险狠毒,干过许多见不得人的丑事,似乎还对甄晚竹的容貌报着一种极为隐蔽的垂涎之心,简直让人恶心。杨奉表面上和他谈着交接的事儿,一边低声告知卫尘伤,传讯吴军攻城,今晚动手夺取虎符。卫尘伤面上一凛,不动声色默默的点点头,转身走出帐子。
此刻他的心中的惊涛骇浪汹涌不已。勾结吴军,通敌叛国,原来!原来如此,越国的公子和君后公然勾结外敌!通敌叛国!虞城是越都最坚实的屏障,虞城一失,越都危矣。越都一破,这片土地上千万的子民皆暴露在吴军铁骑之下!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越人,谈何安生?卫尘伤面色如冰,双手捏的死紧。他慢慢转身,面朝西南方,面上染上一层淡淡的哀伤。眼角带泪,心中凄怆,小容,哥哥无能,不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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