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安排的什么人?跟着四五个人,能叫主子掉水里头去,知道的说是琏儿淘气,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你媳妇要绝我大房的后,你们好长长远远地鸠占鹊巢呢!”
这话就叫王氏觉得冤枉极了!
没错,她是恨不能大房的人一时都能死绝了,整个儿荣国府就都是二房的了,但再想,也不可能真的动手啊!尤其贾琏是在宝玉周岁前三四天的时候,不是给宝玉招堵?贾琏小崽子自己顽皮了,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然而真要是叫贾赦传出那些话去,只怕这脏水真就要落到她身上了!
哽咽一声就要分辨,却被贾政猛然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视线里还带着怀疑。王氏心里一咯噔,便没能说出争辩的话来。她的丈夫她知道,被贾赦这么一说,怕是真的会疑心自己了,毕竟,她从前为了个慈爱的名声,贾琏身边一应的丫鬟小厮,都是亲自她亲自挑选的。
“好,好!”贾史氏知道再叫贾赦说下去,还不定会说出什么来,手朝着外头一指,“我知道你们如今不把我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我何苦讨你们的嫌!走,都走!你爱叫琏儿住在哪里就住哪里,走!”
说到最后声音发抖,紧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这种把戏贾赦见得多了,自然也不放在心上,起身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还是老太太开通。那就这么定了,今晚上琏儿就搬到晚翠阁里去。老太太身上不好,且先歇着吧,我还得去看看张氏。”
举步就要往外走,邢氏自然急急忙忙地起身跟上。
贾史氏捂着心口咳嗽,也不理他,只垂下的眼睛里闪过些许的厉色。
“老太太。”贾琏跟着贾赦走到了门口,忽然回头,“还有一事要禀告老太太。母亲和大哥仙去已经十年了,虽然今年未能将忌日操办得隆重一些,然也不该走了大褶。故而我想着,去庆寿寺几日,为母亲大哥诵经祈福。”
贾史氏的咳嗽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着贾琏。
贾琏却躬身行礼,做足了礼数,飘然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