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到了荣国府,也懒得弯过去看贾老太做孝顺儿孙的样子了,直接往胤禩所住的正院而去。
自从贾赦死了,贾母便迁怒于邢夫人,也不叫她管家了,只叫她去佛堂忏悔自省自己的过失,偏生府里贾琏现今无妻,又在守孝,三年内将会是主母缺位,一时也无人可用,真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贾母只好自己坐镇,又唤了几个老成持重的掌事嬷嬷来帮着管理内务,外务仍是由贾琏(胤禩)在闲暇时办理。
是以胤禛来时,胤禩正在灯下看着账本,不时地蹙眉,向那报帐的管家发问,把那管家问得汗流浃背的。
一时,一个丫鬟来报:“珠大爷来了!”
胤禩好些天没看见他,心里正在嘀咕这家伙做什么去了,听到他来了,偏生又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继续向管家询问。
胤禛大踏步走进来,大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些小账!”
胤禩一听这话有来头,又知道他四哥秉性不会危言耸听,便命那管家下去,又摈退了左右,才说:“怎么了?看你这情形,莫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胤禛坐下来,端起几案上胤禩的茶碗,饮了一口,说:“你的预感蛮灵,确实出了事情,就连你,也在人家的箭靶上呢。”
胤禩瞥了一眼自己的茶碗,对某人的行径有些无语。
胤禛这才醒悟过来似地,解释说:“赶着回来和你说这事儿呢,回来连嗓子都没润一下就过来了。原是渴极了。”
胤禩做了个“我不介意”的手势,胤禛便正大光明地又接着用人家的茶碗饮了一口,还说:“哟,要给我喝完了!还是给你留一口吧。”
胤禩对他很无语,我要再接着喝,那成什么了?这不是借着口渴交换接吻吗?这种事,也只有面瘫脸闷骚心的老四才做得出来。胤禩顿时觉得老四说的这事儿肯定也严重不到哪里去,要不然他能有心情这么闹?胤禩不禁又轻快地想着:面瘫脸还要调戏人,很惊悚的你知不知道,四哥?
胤禛假借喝水,得以和胤禩交换口水,一下子心满意足,便将整个事情往大了说,力求将事情说得困难重重,简直没有回转的希望,贾府只有败落,顶着贾琏的名头的胤禩也只有被死鬼老婆拖累伏罪一条路可走。
胤禩将俊秀的眉峰锁得紧紧地,说:“那你的意思是……”未必你是来报丧来的?那完事了你可以滚蛋了!
胤禛卖着关子说:“不过,只要咱们兄弟精诚合作,一致对外,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
胤禩“哼”了一声,说:“那你要怎么合作啊?”
胤禛突然捉住他的下巴,在他的嘴唇上快速掠得一吻,而后在胤禩反应过来之前跳将开来,说:“合作嘛,就是你出主意,我干活,这个条件,你可满意?”
胤禩使劲地擦着自己的嘴唇,将嘴唇都擦红了,殊不知他这幅样子在胤禛的眼里更为诱人,几乎叫胤禛陷入短时间呼吸不畅。
胤禩愤愤地说:“你哪有那么好?”
胤禛便上前来,不服气地说:“我不是一直都对你好吗?还要怎样好?”
胤禩心想老四自转世以来,还真是和疯魔了一般,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却确实是一门心思地对自己好,便也转了态度,语气温和了些,说:“你先把你的应对之策说说吧,我也说说我的,看哪一种最妥当。”
胤禛掌不住得意,将下午自己是如何以退为进叫小皇帝完全倒向自己这一边,言听计从的事情说了说。胤禩便撇嘴说:“那你都和小皇帝说好了,事情不就解决了吗?却又跑来吓唬我?”
胤禛见他一头乌黑的头发在灯下泛出柔泽的光亮,越发显出一双潋滟生波的妙目和几乎透明入玉般的双颊,不禁心中一荡,情难自禁地上前环住他的腰,口中的热气喷薄在他小巧的耳垂上,低低地说:“你对谁都是笑嘻嘻的,偏偏就是对着我,连一个笑都吝啬得很!”
胤禩“哼”了一声,说:“你自己想想你以前做的事,换了你是我,还笑得出来?”
胤禛将头埋到他温热的颈窝处,跟条大狗一般蹭来蹭去求疼爱,却被胤禩嫌弃地刨到一边,说:“好好说话!”
胤禛好不容易才厚着脸皮将人捞到了怀里,反正面子都丢到爪哇国去了,索性光棍到底,硬是将胤禩抱在腿上,才满意地说:“这个说话的姿势很适宜交谈,能拓开思路。”
胤禩面红耳赤,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胤禛牢牢地按住,搂紧了贴在耳边说:“我出门在外的时候可是除了做事睡觉,就是想你。就叫我抱抱,都不行吗?刚才我说的那一件大事,也不是就十拿九稳能赢的,要是输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和你在一起的机会了!”
如此一说,胤禩都微微一怔,也不再乱动了。
胤禛见他终于安静了下来,心里熨贴之极,都不要胤禩的催促,自己就将各种盘算原原本本地倒了出来:“这事情要靠小皇帝去压是压不住的,你我都清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越是压着掩着堵着,越是要出大事,不如一次性疏通,就叫大理寺来秉公办理。该是谁的罪责,就叫谁去领。咱们两个过来之后,可是什么也没干过,犯不着为他们搅合进来。说老实话,我可是从来没有当这家人是自家人,我还想着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两府里那些混账行子都倒出来,摘了去,那往后,可就是咱们哥儿俩个说了算了。你说呢?”
胤禩忧心忡忡地说:“这事儿,绝对是滕永怡那哥儿俩在整咱们。哪有那么容易的?他们的目的不就是整倒贾府,才好把咱们整个儿拉下水吗?哪可能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