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揍?”
“因为我骂老师不要脸。”
“……”
秦贞强咽下一口老血,扶墙说道,“得了,主子走了,你慢慢和不要脸做斗争吧。”
“你有什么遗言么?”永福恶狠狠地说。
“遗言么,”秦贞单手叉腰摸摸下巴,“倒是有。”
“有屁快放。”
“小生明早的粥里要加蜂蜜,要槐洋花的,”秦贞抬手捋了捋新剪的板寸,绽开的笑容被衬得倒像阳光大男孩,“而且指名得让你送来。”
“你觉得自个还能活得过明早?”
“苦海无涯,能吃是福。”秦贞咧嘴又是一笑,“你主子我是靠后面吃饭的人。上面的小嘴舒坦了,下面的小嘴才能灵活比蜜甜不是?”
永福简直懒得理他,退后冷眼看秦贞手脚利落地攀上三楼窗沿。然后默默低头,细心抹去两人来时的痕迹。
**
此日清晨。校医室。
永福偷偷摸摸踮脚,往医务室的玻璃小窗内看去。只见两国医生眉头紧锁,抱臂站在秦贞床前,似乎百思不得其解。秦贞□着上身,神情仿佛换了一个人,用痴呆而茫然的小眼神注视着两国,简直像极了小贞。
永福刚想推门,却只感觉身侧强风一带。只听“嘭”地一声,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抢先推门而入。永福此刻身量娇小,完全被掀在一边。
“两国,他醒了?”
永福抱着险些洒了的粥碗,皱着眉头跟进去,却只见刚刚冲进去的男人正是学园长本人。英俊而冷漠的学园长此时却似乎心情久久难平,直冲过去俯身压住秦贞两手,一对犀利的鹰眼此刻变得焦虑而温柔,
“你终于醒了。”
这是个陈述句。毋庸置疑。像是个指控。
“哦,他醒了,”两国医师在旁边烦躁地揉揉脑袋,“不过有点麻烦。”
果不其然,这个“麻烦”非常应景地昭示了自己的存在,秦贞脑袋一歪,对着学园长的俊脸就是一顿愣愣的傻笑,
“你谁?”
“……”
学园长眸子一冷,“你说什么?”
秦贞笑得一脸风轻云淡,似乎对这低气压魔王毫不惧怕,抬手指上这人鼻尖,“你谁啊?”
学园长猛地站直起身,将头转向两国医师。两国医师也只好耸耸肩,
“他是清晨7点左右醒来的,对于自己的处境和自我认知都非常混乱……简而言之就是……”
“嗯?”
“失忆了。”
“……”
躲在后面的永福恨不得将下巴掉到地下室,感叹失忆这种狗血到极致的梗,秦贞居然也能大言不惭地用得爽利。不过他暂时不知道秦贞计划,只好默默在身后缄言等待时机。
“既然他昏迷的原因不得而知,”两国医师捋捋飘逸的马尾,眼镜里透出严谨的寒光,“那么失忆的原因就更加扑朔迷离。在得出结论之前,我还是要把人留下观察——”
学园长威严地抬起右手制止住他,左手插在裤袋里面,斜立中自有一种无意的倜傥之感,“既然人醒了,那我就肯定要带走。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什么……”秦贞仰起脸绽开天真无邪的笑容,引得永福在身后一阵干呕。
两人闻言立马停止了争执,齐齐看向秦贞。学园长似乎有片刻失神,像是努力克制着自己将人拥至怀中的冲动。隔了半晌,学园长用生涩的温柔语调低沉地说,
“小贞,你要什么?”
这人似乎平时一直太过威严可怕,一时想要表现出的温柔反倒显得别扭而生硬。
“啊,”秦贞天真烂漫地挠了挠头,指了指肚子,坚定地说了一个字,
“饿。”
学园长忙不迭地掏出移动电话,想要安排厨师煮饭,却见秦贞抬手乐呵呵地指着自己身后的方向,
“我要吃那个。”
“什么?”
“那个粥好香!”
永福见秦贞指到自己,终于一脸不情愿地走上前去,将盛着蜂蜜粥的保温碗塞进秦贞手中。
“这是谁?”学园长眼神锋利得像刀,x光一般将永福从头扫视到尾。
“不认识。”秦贞痴呆地摇摇头,继续看着永福,恨不得口水都挂下来。
“我是他室友。”永福在秦贞那不忍直视的痴傻目光下,皱着眉头简单地说。永福不会扯谎,向来直来直去,做成这样已经是极致。
“你真是中国好室友!”秦贞竖起一个大拇指,“感人泪下。我听他们说我一直在昏迷,你一定是知道我以前最爱吃蜂蜜粥,所以特地来每天探望我。”
秦贞煞有介事地抬爪子抹了抹眼泪,利落地从床上蹦下来握住永福的手。一边转头朝呆若木鸡的两国和学园长感叹地说道,
“这是真爱的节奏啊。有这样的室友,我相信我一定会很快想起来我所有的记忆的。那我就跟他回去了。我们好走,你们不送。”
“等等!”学园长简直低气压伸展到了极点,抬手就要去揽秦贞光滑的脊背纤腰。谁料手还没碰到肌肤,门口就是一声巨响!
“嘭——哗啦——”
一个男人像是被人扔进来,撞破了医务室的门,又摔在一堆医疗器械上。这人已经头破血流,却爬起来朝门口望去,用委屈的声音哀怨地大叫一声,
“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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