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那种看淡浮华,返璞归真的着装风格,撑一把破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超然。
    郑伯把切条拌好的羊腿肉端上来,香气扑鼻,神棍欢喜的连镜片都闪闪发光了。
    拈了一条细细品嚼,说:“好吃!就比肯德基全家桶差一点点。”
    郑伯大受打击。
    一万三给罗韧打完电话,过来说:“罗韧一会就来。”
    神棍对罗韧没什么兴趣,又拈起一条羊腿肉,在辣椒末上滚了又滚:“可惜,见不到我们家小口袋。”
    罗韧进门的时候,神棍正高谈阔论。
    “只有庸医,才会把人越治越像病人!什么人格分裂,都是借口。我个人认为,心理病,其实是遇上了心魔,懂吗?心魔!”
    他抓一根羊腿骨,半空一挥,比划了个表情,长的是挺入魔的。
    曹严华几个听的入神,没有注意到罗韧,聘婷倒是看见他了,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像是要说:“咦?”
    罗韧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别说话。
    神棍说:“古人老早就给出结论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
    罗韧倚住门框,门没关紧,砸在地上的雨水四溅,小腿以下都湿了。
    来之前,马涂文给他打电话,先是埋怨似的,问他为什么又在找,玩捉迷藏吗,然后说,这次好像难找,万烽火那头,一点进展都没有。
    这个结果,罗韧是想到了的。
    这世上最难找的人,是真心不想被找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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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黑了。
    颠簸的山路上,开来一辆双层卧铺长途大巴。
    再开一段,夜的愈发厉害,车里的照明灯关掉,晕黄色的车灯打开,车窗外头,影影憧憧的,说不清是树还是突兀的石头。
    窸窸窣窣的塑料袋声,翻身睡下的声音,明天下午才能到目的地,还有长长的路要走。
    木代躺在靠后的下铺,上铺睡了个老头,呼噜已然打的山响,一只脚吊在铺下,摇摇晃晃的。
    木代睡不着,头抵着玻璃,忽然想到什么,从兜里把钱包翻出来。
    还剩……
    三块二。
    她倒没觉得钱少,只是纳闷,是买了什么东西,人家给了她两毛的找头。
    三块二,下一顿饭都未必吃得起。
    但她并不焦虑,甚至有隐隐的开心,有一种,终于把旧的都摒弃掉的感觉。
    反正,她又不会饿死的,因为不可知,下一顿,吃什么,跟谁吃,在哪吃,都有了未知的期待。
    车身晃晃悠悠,像摇篮。
    她闭上眼睛。
    看到罗韧。
    他站在水果摊前头,水果搁在脚边,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不过小姐,如果你是想找机会认识我的话,你可以随时打我这个号码……”
    木代睁开眼睛,转头在车窗上呵了一口气,伸出手指,写罗韧的号码。
    写完了,再呵一口气,那串号码就模糊了。
    有时候,缘分让人们相遇,不是为了相守,只是为了错过。
    前头隐隐传来争执的声音。
    木代先时没注意,直到忽然反应出,里头夹着一个女孩子惊惶的压的低低的声音。
    说:“别,别。”
    是在车子靠前的位置,好像是上铺,女孩儿忽然喊了声“大姐”,声音又没了。
    木代坐在铺位上不动,过了会,她下床,穿好鞋子,扶着上铺的床栏,慢慢向前走。
    动静有点大了,她都能看到黑暗里两个人影的撕扯,上头的应该是个男人,压在女孩身上,捂着她的嘴,那女孩挣扎,拍临铺的铺位。
    铺位上是个中年女人,背对着,眼睛半睁,木代都能看到她眼里的亮。
    但她纹丝不动。
    木代说:“哎!”
    声音不算小,那个男人朝她看过来,恶狠狠说了句:“小娘皮,滚犊子,我特么捅死你。”
    木代说:“那你倒是下来捅啊!”
    她扒着床栏问那个女孩:“他跟你什么关系?”
    女孩嘴巴被捂着,一直摇头,眼睛里水亮,怕是已经哭了。
    那男人呼的一巴掌扇过来,木代脑袋一偏,脚踩着下铺的床栏引身,一手抓住他手腕,往着反方向掰,另一手手臂拉长,攥住他肩窝。
    车子就在这个时候晃了一下,借着这股巧劲,扑通一声,木代把那个男人拉坠到地上。
    男人痛呼,女孩在上头放声大哭,木代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他瓮声瓮气答:“那是我对象!”
    女孩在上头尖叫:“我不认识他!等车的时候他就盯我,我一直没理他,上车了又把铺换到我边上,我不认识他!谁知道灯一关,他……他就不要脸……”
    四周的铺位有动静了,众人纷纷起来,有人打手电,有人开手电照亮,有人大声嚷嚷:“怎么了?怎么了?”
    这时候,倒是全醒了。
    先前的那个中年女人也坐起来,她离得最近,似乎觉得有义务解释:“我也不清楚,我还以为是小青年吵架……”
    那男人站起来,人高马大,一张脸扭曲的变了形,吼:“那是我对象,吵架干你鸟*事,滚犊子!”
    旁边的人有胆怯了的,说:“是搞对象吵架啊……”
    那女孩连滚带爬的,往木代这边来,说:“姐,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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