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阁二楼,楚天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石大勇三人不明所以,李文轩顺着楚天刚才望的方向看去,隐约见到巷口围了些人,但距离有点远,看得不够真切。
“楚兄,什么戏?”石大勇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楚天微笑着说道,“两个跳梁小丑罢了。”
四人吃完饭,楚天果然不用付账——跑堂小二战战兢兢送他们下楼,连声道:“冯大小姐吩咐了,四位今后在天香阁用膳,一概免单,全都记在他们的账上!”
出了天香阁,石大勇还晕乎乎的,似乎做梦一般:“免单?咱们以后能天天来吃?”
周明远摇头说:“无功不受禄。楚兄,这人情……”
“人情是我欠的,与你们无关。”楚天笑着说道,“只要你们想来,都可以来吃。”随着他的实力增长,来钱越来越简单,顿顿来这里吃饭,也是吃的起的。
楚天看看天色,日头已微微偏西。
石大勇三人还沉浸在方才冯婉儿躬身行礼的震撼中,一路上窃窃私语,看向楚天的眼神多了几分好奇。
“楚兄,方才那位冯大小姐……”李文轩欲言又止。
“一面之缘而已,我算是帮了她一点小忙!”楚天依旧这般回答,但目光却已投向长街另一头。
他心中惦念的,是父母身上那些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父母二人被家族遗弃,二人又骨头够硬,从来不想亏欠别人什么,这十多年来,过得却是异常辛苦!
“你们先回书院。”楚天停下脚步,“我去买些东西。”
石大勇忙道:“楚兄要买什么?我们陪你!”
楚天摇头:“不用,私事。晚膳前便回。”
三人见他神色认真,不再多言,目送他转身汇入人流。
万存布行位于城东主街,门面三间,招牌烫金,在布行林立的街面上也算气派。
楚天推门而入时,门铃轻响。
店内陈列着各色布匹,绸缎绫罗、细布粗麻,琳琅满目。两个伙计正在招呼客人,柜台后坐着个微胖的中年人,正是张万存。
“楚贤侄?”张万存抬头,眼中闪过讶色,随即起身笑道,“稀客稀客!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楚天拱手:“张伯伯,今日想买几匹布,给我爹娘做几身衣裳。”
张万存笑容更盛:“孝心可嘉!来来,这边看,新到了几批上好的布锦,柔软厚实,最适合做冬衣……”他心中想,自己可以把价格说低些,以免他买不起。
话音未落,内堂帘子一掀,一个身着翠绿锦裙、头戴金簪的妇人走了出来,正是张夫人。
她一眼看到楚天,眉头便一蹙,阴阳怪气地道:“哟,这不是楚家小子么?怎么,入学凭证不是早给了?还有什么事?”
张万存忙打圆场:“夫人,楚贤侄是来买布的,要给他父母裁衣裳。”
“买布?”张夫人上上下下打量楚天,目光在他的书院布衣上停了停,嗤笑一声,“咱们店里的布可不便宜。最次的粗麻布也要三钱银子一匹,够寻常人家吃半个月了。”
她走到柜台后,指了指柜子最角落处的一匹靛蓝粗布:“这个如何?厚实耐穿,你们大梁山那种地方,正合适。”
那布质地粗糙,颜色暗沉,分明是最下等的货色。
楚天对她的话理也不理,目光在店内扫过,落在一匹月白色质地上好的细棉布上:“那匹布,拿来给我看看。”
伙计正要去取,张夫人却扬声道:“那是细棉布,一匹要三两银子!小子,你看清楚了再指。”
店内其他客人闻言,纷纷侧目观看。
张万存脸色尴尬:“夫人,楚贤侄既然要买,定然是……”
“定然是什么?”张夫人打断他,道:“老爷,不是我说你。有些人啊,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三两银子一匹的布,是这种乡下小子买得起的么?到时候如果赊账赖账,还不是咱们吃亏?”
她声音不小,引得柜台前一对挑选绸缎的夫妇也看了过来,眼中带着打量与轻蔑。
楚天神色不变,只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啪地一下拍在了柜台上。
银票面额,一百两。
店内骤然一静。
张夫人眼睛瞪大,盯着银票看了又看,确认是广汉钱庄的票子,绝无虚假。她脸色变幻,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张万存也吃了一惊:“楚贤侄,这……”
“月白细棉布两匹,藏青绸缎两匹,再要那绛红暗纹的,也来两匹。”楚天指向店内最好的几匹布,“一共多少银子?”
张夫人回过神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她方才那些话,此刻像巴掌一样抽在自己脸上。
但她终究是精明的生意人,很快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楚……楚贤侄真是孝顺。不过买布裁衣是小事,贤侄如今在书院进学,前途要紧。我娘家侄儿王振,也在青霞书院,今年已晋升武科乙班,修为到了凝气六层,可是咱们王家的骄傲。”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炫耀:“振儿常说,书院里有些乡下出来的学子,不知天高地厚,有点小钱便张扬起来,最后都吃了大亏。要我说啊,做人还得踏实,有钱不如有实力。”
说着,她朝内堂唤道:“振儿!出来一下,见见你书院的同窗!”
帘子掀开,一个身穿青衫、面容白净的少年走了出来,约莫十七八岁,眉眼间与张夫人有几分相似。他手里还拿着一卷书,看似正在温习。
“姑母。”王振应了一声,目光扫向店内。
当他的视线落在楚天脸上时,整个人僵住了。手里的书卷“啪”地掉在地上。
这这……竟然是他?
就在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