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站在窗前,指间夹着一点猩红,灰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腾。
姜玺年脚步微顿,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沈聿抽烟。
听见动静,沈聿肩膀微微一动,立刻将烟摁灭在窗台的烟灰缸里,抬手推开了窗户。
深秋的风带着寒意,呼呼地灌进来,吹乱了沈聿的长发。
“乖崽等等,”沈聿的声音有点哑,带着刚抽过烟的滞涩,“散一下味道,难闻。”
姜玺年没在意那点味道,几步走过去,抱住他。
沈聿垂眸看他,小alpha鲜少有在清醒的时候这样主动。
“你怎么了?”姜玺年闷闷地问。
沈聿揽着他的腰,扣住他的后颈,把人完全抱在怀里:“没事。”
姜玺年松开手,微微仰头,看着他的眼睛:“骗人。”
沈聿没吱声,手背贴上小alpha的脸颊,蹭了蹭。
沉默一会儿后,沈聿才低声开口,“乖崽,”他的拇指摩挲着小alpha的颧骨,“你之前说,想给我生宝宝,是真话吗?”
姜玺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怔了一下,随即点头:“是真话。”他仔细观察着沈聿的表情,“你是因为这个不开心?”
沈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追问:“为什么?你才二十一岁,大多数人这个年纪还没想过这些。何况,你还是个alpha。”
这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改变,更多的是心理上。
姜玺年抿了抿唇,轻声开口:“不是突然想的。”他拉住沈聿的手,手指挤进他的指缝,扣住,“从你说你会给我一个家的时候,我就在想了。”
“家不应该只是我们。还应该有个和你血脉相连的宝宝,看着TA长大,和TA一起等你回家。这样、这样家才更像家。”
沈聿安静地听着,另一只空着的手抬起来,用指节蹭掉姜玺年眼角的一点湿意。
小alpha清醒的时候不会一下说出这么多话。除非这些话已经在他心里想了无数遍,所以才会说得如此顺畅。
“不觉得辛苦?”沈聿问,“怀孕,生产,照顾婴儿,都很累。”
“你会陪着我啊,不是吗?”小alpha仰起脸,琥珀色的眼睛清亮,映着窗外的光,也映着沈聿的脸,语气里是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沈聿盯着他,心里那点因检查结果而生的阴霾,被这目光驱散了些许。
他收紧环在姜玺年腰间的手臂,将人更密实地拥住,很是郑重:“是,我会陪着你,一直会陪着你。”
“一直。”
次日,姜玺年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把睡乱的头发,睡眼惺忪地扫了一圈卧室。
沈聿不在,上班去了。
小alpha呆了几秒,忽然又直挺挺地躺了回去,侧过身,把脸埋进沈聿的枕头里,不停的闻,如痴如醉。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姜玺年动作顿住,抬眼看去。
沈聿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
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运动装,长发低低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落在额前,整个人清爽得跟男大学生没什么区别。
姜玺年一下放开被子,脸烧起来,有种在背后偷偷做坏事被正主当场抓包的尴尬感和羞.耻感。
“你……你没去上班?”小alpha声音有点发紧,没话找话。
沈聿看着他通红的脸颊和无处安放的眼神,低低笑起来,走过去坐下,手背贴上小alpha的脸,轻蹭几下。
他发现自己最近格外喜欢这个动作:“请假了,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
姜玺年疑惑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沈聿伸手,把人捞起来:“去看我们的家。”
姜玺年在他怀里愣住,反应过来后仰头看他,眼睛一点点亮起来:“是上次我们一起挑的那套吗?带大院子的那个?”
“嗯。”沈聿低头落下一个吻,“都按照你的喜好重新调整过了,桃树和茉莉也都种下了。”
这套别墅离星联和军校都很近。
灰色的院墙不高,能看见里面探出的树梢。沈聿用指纹开了铁门,侧身让姜玺年先进。
院子比图片上看起来更宽敞。
深秋的早晨,泛黄的草坪上凝着露珠,边上种着两棵桃树,枝干粗壮。
是沈聿特意去灵丘寺求的,据说有上百年了,花很漂亮,果子也好吃。
桃树旁边,是一排的茉莉,细心地覆了一层保温膜,等着来年开春。
姜玺年站在院子门口,目光扫过,落在角落那个崭新的秋千架上。
颇感意外,转头看向沈聿:“你、你还真装了。”
沈聿没说话,牵着他走过去。扯了下秋千的链条,确认稳固,对他伸手:“要试试吗?”
姜玺年点点头,小心地坐在木板上,抓着链条两侧。
沈聿站到他身后,轻轻往前推。
“小时候没玩过没关系,”沈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平稳,“现在我一一补给你。”
姜玺年没吭声,看着地面在眼前忽近忽远,鼻头发酸,他赶紧仰起头,让风吹干眼底那点湿意。
他有家了,真的有家了,还是一个和沈聿的家。
对他而言,这个字太远太远,远到缥缈虚无。
福利院的集体宿舍,领养家庭的客卧,成年后搬出去住的出租屋,都算不得家。
他像一片浮萍,飘到哪里算哪里,受伤了,难受了,就自己缩在角落等着愈合。
他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人,也强迫自己不去渴望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可是沈聿出现了。硬生生在他荒芜的世界里,开辟出一块温暖的土壤,撒下希望的种子。
沈聿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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