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便至年关。
洛阳城内张灯结彩,瑞雪兆丰年,整个大周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
但这喜气里,有人欢喜有人愁。
礼部尚书李不清这半个多月来,腿都快跑细了三圈,头发更是大把大把地掉,原本就不富裕的发际线如今更是岌岌可危。
为了那位祖宗“三十天内搞定大婚”的死命令,李尚书拿出了当年吃奶的劲头,把礼部上下几百号人用的跟抽陀螺一样连轴转。
终于,在腊月二十八这天,李不清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黄历,兴冲冲地跑进了御书房。
“陛下!王爷!定了!终于定下来了!”
李不清一进门,就跟献宝似的把黄历往御案上一摊,
赵奕正剥着冬橘往武明空嘴里塞,闻言眼皮子都没抬:“定啥了?你是打算把自己嫁出去了?”
“王爷说笑,老臣这把老骨头谁稀罕。”李不清嘿嘿一笑,指着黄历上被朱砂圈出来的一个日子,声音洪亮,“是您和陛下的大婚之期!老臣和赵老太爷商量了三天三夜,翻遍了古籍,最后拍板定在了——正月十三!”
“正月十三?”武明空嚼着橘子,微微蹙眉,“为何不定在十五上元佳节?那日万家灯火,岂不更热闹?”
“陛下有所不知。”李不清一脸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十五那是百姓的节日,太闹腾。这十三嘛,民间俗称‘上灯日’,寓意着陛下和王爷的结合,是为我大周点亮了一盏长明灯,那是大吉大利啊!”
赵奕把橘子皮一扔,拍了拍手:“行吧,老李你办事我放心,寓意不错。还有别的不?”
“有!当然有!”李不清翻开黄历,指着下面的宜忌栏,唾沫横飞,“王爷您看,这天那是百年难遇的黄道吉日!宜祭祀、宜祈福、宜嫁娶、宜动土……咳咳,最关键的是,宜入洞房!”
说到最后四个字,李不清还特意挤眉弄眼,露出了一个“是个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
赵奕一听“宜动土”,眼睛瞬间就亮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
“动土?好啊!这个好!”赵奕满脸赞许,“确实该动动土了,是得好好翻翻,松松土,才好播种嘛!”
武明空坐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她看了看一脸兴奋的赵奕,又看了看笑得一脸褶子的李不清,疑惑道:“动土?最近也没什么工程要修缮啊,大婚之日动什么土?多不吉利,尘土飞扬的。”
李不清老脸一僵,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低头假装看鞋尖,这话他可不敢接。
赵奕却是一脸正经地凑到武明空耳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气音说道:“夫人,此动土非彼动土。这土嘛,这动嘛…!”
轰!
武明空的大脑宕机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一张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成了熟透的番茄。低声骂道,
“赵奕!你个流氓!”
武明空羞愤欲死,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赵奕一脚,咬牙切齿道:“这还在御书房呢!李尚书还在呢!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赵奕龇牙咧嘴地揉着小腿,一脸无辜,“这可是黄历上写的,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咱们得遵守不是?”
李不清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根本是一点也不敢好奇啊:“那个……陛下,王爷,日子既然定了,那老臣这就去准备昭告天下的诏书!老臣告退!告退!”
……
一晃眼,便是除夕。
今年的赵王府,格外热闹。
不仅赵家本家的人都在,赵奕还特意让人把远在南境吃土的幽王武潇,还有随军的赵长歌、李存孝等人都给接了回来,同时给他们所有人全部放假。同时让人请老国公和嫣然一起来跨年!
用赵奕的话说就是:“大过年的,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谁家少一个都不行。”
正厅内,蜂窝煤火炉烧得滚烫,一张足以容纳二十人的巨大圆桌摆在正中央,上面摆满了山珍海味,香气四溢。
“来来来!都别客气!今儿个除夕,咱们不谈国事,只谈家常!”
赵奕作为一家之主(自封的),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满面红光。
坐在主位上的赵老太爷赵枭,看着这一大家子人,乐得合不拢嘴,手里的拐杖都扔到了一边。
幽王武潇一身便服,虽然看着瘦了点,但精神头十足。他夹了一大筷子羊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道:“我说赵奕,你可是真行啊!把老子扔在南境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总督,我******尼玛*******草******的”
“哎哟,我的皇爷哎!”赵奕赶紧给幽王倒了杯酒,“您那是能者多劳!南境初定,没您这尊大佛镇着,我哪睡得着觉啊?再说了,我这不是把您接回来过年了吗?这顿酒,管够!等会就让人给你送千八百两银子去找妹妹玩!今晚皇爷妹子管够!!”
赵枭:“.........."
其余人:“.........."
“这还差不多!”幽王哼了一声,把酒一饮而尽。
另一边,赵长歌经过一年几次大战过后,褪去了类似于大学生的天真,现在浑身的铁血杀气是怎么也遮不住。
“哥!这杯我敬你!谢谢哥让我当大将军”
“行了行了,不会说话就别说,是我让你当的吗,那是你嫂子慧眼识珠,你特么谢你嫂子。”赵奕笑骂着,
赵长歌脸一红,挠了挠头,嘿嘿傻笑。
武明空坐在赵奕身旁,一身紫红色的常服,她时不时给赵奕夹菜,又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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