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警局。
凌晨三点的街道空旷寂寥。
夏夜的风带着尚未散去的燥热,卷起路边零星的落叶。
一辆黑色宾利停靠在路边。
是简家的车。
简家的司机在看见从警局里任清词出来,立刻把车开了上来。
简汐从后侧车窗里面探出脑袋,“谢天谢地,你总算是出来了。上车,我先送你回去。”
她在外面等了那么久,迟迟不见人被放出来,还以为她家闺蜜真犯什么大事了呢。
差点急得继续摇律师团过来捞人。
任清词摇头,“我还有点事儿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简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什么,调侃,“哦豁,原来今晚还真有艳遇啊。”
难怪被警察审问的时间,久了点。
“艳遇倒是算不上。”
“你一个人行吗?晚上了你一个人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我不着急回去,可以等你们聊完。”
“在警察局门口呢,能有什么危险。”
那些坏人是疯了,才敢到警察局门口,顶风作案。
简汐点头,行吧,确实有道理。
没再多劝,简汐朝她挥了挥手,“那我就先回去了,拜拜。有事你记得打我电话哈。”
“拜拜。”
“宝贝你放心,这次只是一个意外,下次我肯定找个绝对靠谱的地方。”简汐拍胸脯保证。
任清词:“……”
刚被警察叔叔教育了一波,她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来第二次呀。
黑色宾利扬长而去,渐渐消失在了任清词视线。
谢听肆从另一侧走了出来,他身上那件质地精良的衬衫在刚才的混乱中起了些褶皱,鼻梁上那副金丝眼镜却依旧纹丝不动地架着,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
“没事吧?”任清词问。
“嗯。”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昏黄的路灯将影子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离。
任清词停下脚步,仰起头。城市的夜空被浑浊的霓虹灯光晕染成一片灰暗,看不见一颗星星。
那种压抑的空旷感让她轻啧了一声,随即转过头,目光凉凉地落在谢听肆身上。
“今晚这出戏,你演得还满意吗?”
她抱起双臂,指尖在手臂上轻点,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透着一股子秋后算账的危险意味。
“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跟你谈价格、聊包养,甚至接吻……”
任清词往前逼近了一步,从耳根漫上一层恼怒的红晕,压低嗓音质问,“你就这么缺乐子?嗯?”
他既不是什么为了生计出卖色相的落魄男模,也不是什么等着富婆拯救的失足青年!
可恶啊!
为什么不能让她任清词来一次救风尘!
谢听肆停在她身侧,抬起修长的手指扶了扶眼镜,笑意在清浅的眸中一漾一漾的。
并没有因为她的指控,而显出半分愧色。
“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我是。”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解释清楚?”
“你当时那样子,像是认定了我就是吃这碗饭的。”
“……”
很明显吗?
谢听肆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俯在她耳边低语,“再说了,被宝宝包养,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话说,我是穿得不正经,还是长得不正经?能让宝宝你一眼就认定我是出来卖的?还大方地砸了五百万?”
他刻意咬重了‘五百万’这三个字,语气里带着点小怨念。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的穿着,确实和他们家夜店男模……”
她越说,心里面就越没底气,毕竟是自己先入为主,闹了笑话。
“所以?”谢听肆挑眉,步步紧逼,“就因为穿着,你就笃定我是男模?”
任清词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
隔那么老远,他还骚包地对她举起了酒杯,那不是勾引是什么!
“既然你不是男模,那之前的包养提议,就当作废了。”任清词连忙转移话题,试图结束这个让她窘迫无比的话题。
“作废?”
谢听肆唇抿出了一道凉薄的弧度,“宝宝,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甚至我差点因为你背上‘卖y’的罪名进了档案。现在一句‘作废’就想把账赖掉?”
“额…对不起。”
虽然过程荒诞,但任清词的这句道歉,是真心的。
人家好端端地坐那喝酒,被她当成鸭子调戏了一番不说,还遭受了牢狱之灾。
她确实有点责任。
听到这句道歉,谢听肆笑了。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可是因为宝宝,平生第一次进了局子,还被审问有没有出卖色相。”
“嗯?那你想怎么样?别忘了,这件事情,你也有主要责任。”
也不知道是谁在包厢里面,抱着她吻得火热。
任清词侧头看向身侧的谢听肆,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线条完美的下颌线。
吹吹夜风,酒清醒了不少,现在仔细一看,这男人身上刻在骨子里的矜贵与散漫,确实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需要靠出卖色相维持生计的小可怜。
也不知道是当时光线昏暗,还是她当时真的是上头了,才会以为,他是什么需要被拯救的小可怜。
任清词停下脚步,低头从包里翻找了一会儿,随后把一张银行卡,递到了他眼前。
“诺,给你。这里面有五百万,密码六个零。算是我的赔礼,外加…你的精神损失费。”
一出手,是真的大方。
五百万,都不知道可以包下多少男模的一夜了。
现在就这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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