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抬脚,照着相反方向跨出七步,然后右转,贴墙走五步,再突然蹲下,手掌按地。
地面震动。
不是错觉。地下有队伍在行进,人数不少,步伐整齐,像是某种轮值巡逻。
“底下还有人?”他眯眼,“不是柳家的,节奏不一样。”
他收回手,靠墙静立,脑子飞转。
现在不能往上走,出口全被封了;往下走,不知通哪里,还可能撞上巡逻队。唯一能动的,是等。
等混乱扩大,等追兵分心,等一个破局的空档。
他摸了摸刀柄,确认稳固。又检查了一遍地图和皮纸,确保没露在外头。然后缓缓坐下,背贴墙壁,闭眼养神。
外面喊杀声渐弱,火势似乎被控制住了。有人在嚷嚷“没找到玉牌”,“会不会是假消息”,“上面是不是搞错了”。
陈无咎嘴角微扬。
“玉牌没找到?那他们急什么?”
“说明目标根本不是玉牌。”
“是地图。”
他睁开眼,目光沉了下来。
有人想让他拿地图,又不想让他活着拿走。
有人设局,有人收网,还有人在暗处看戏。
而他现在,正坐在戏台中央,手里攥着唯一一张入场券。
他伸手摸了摸靴筒。
那片树叶,终于凉了。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嗒。”
像是瓦片被踩动。
他猛地抬头,只见上方通风口的铁网微微晃了一下,一片枯叶缓缓飘落,打着旋儿,正好盖在他膝盖上。
叶子背面,用炭笔写着两个小字:
**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