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
只有一盏油灯燃着,床上被褥凌乱,枕边留着半块干饼,墙角水缸晃荡着涟漪。
统领猛地转身,盯着那口棺材。
棺盖没钉死,留了一条缝。
他一步步走过去,抽出刀尖,挑开缝隙——
里面蜷缩着一个人,披头散发,手脚被麻绳捆着,嘴里塞着破布,正是陈无咎。他双眼紧闭,脸上毫无血色,胸口微微起伏,像随时会断气。
统领咧嘴笑了:“总算逮着了。”
他伸手去探鼻息,指尖刚碰到皮肤——
棺材里那只本该无力的手,突然暴起,一把扣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像铁钳。
陈无咎睁开眼,眸子漆黑如渊。
“你们司徒家,”他低声说,“送炭、送信、送棺材,服务还挺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