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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焚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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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地下龙脉(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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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眼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果然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今日,我就成全了你,让你和这驸马爷,做一对亡命鸳鸯!”
    他挥手示意剩下的一名手下:“去杀那个小的,老夫亲自宰了苏子瞻!”
    那名手下拔刀冲向小坡。
    小坡虽然害怕,但他想起了苏轼在洞穴里说的话——“信我”。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瓦片,闭着眼睛扔了出去,然后抱头鼠窜,在甲板上忽左忽右,竟是个滑溜的泥鳅,那杀手一时竟近不得身。
    另一边,黑衣人首领与苏轼对峙。
    苏轼虽无武功,但他懂得“势”。他背靠着那尊石狮子,利用石舫上错综复杂的立柱和缆绳,与黑衣人周旋。黑衣人的刀虽然快,却总是被那些粗大的缆绳挡住,或者是被苏轼用随手抄起的沙土迷了眼。
    “只会像猴子一样乱窜吗?”黑衣人首领怒吼一声,一刀斩断了挡路的缆绳。
    缆绳崩断的反弹力抽打在苏轼的肩膀上,剧痛让他闷哼一声,身形一滞。黑衣人抓住了这个机会,长刀如毒蛇吐信,直刺苏轼心窝。
    就在这生死一瞬,一直昏迷的王诜突然动了。
    原来之前的机关翻转震开了他身上的绳索,他虽未完全清醒,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猛地撞向了黑衣人首领的腿。
    “砰!”
    黑衣人首领站立不稳,身子一侧。刀锋擦着苏轼的衣襟划过,割开了一道口子。
    苏轼没有退,反而进了一步。
    他手中的铜镇纸,用尽了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在了黑衣人首领的面具上。
    “哐当!”
    青铜面具应声而碎。
    那张脸终于暴露在灯光下。
    苏轼愣住了。那张脸上虽然布满疤痕,但那双眼睛,那股子阴鸷的气质……
    “徐得力?”苏轼失声叫道。
    此人竟是王诜府上的总管,那个平日里低眉顺眼、负责端茶送水的徐得力!
    “徐……总管?”正爬起来的王诜听到这名字,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脸,“是你?我要死的人,竟是你?”
    徐得力被砸得鼻血横流,但他并没有掩饰,反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没错!是我!驸马爷,你平日里只把我们当狗,可你知不知道,狗也是会咬死人的!我本是徐家旧部,家族被你们这些所谓的‘君子’迫害,我忍辱负重二十年,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眼神变得疯狂:“苏子瞻,你自以为聪明,揭穿了蔡京的伪证,可你不知道,这地下石舫,本就是用来埋葬你们这些‘清流’的坟墓!”
    说罢,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亮,然后竟直接扔向了石舫底部的油槽。
    “既然杀不了你们,那就大家一起死!这石舫里积存了五十年的火油,足以把这里炸成平地,震塌半个汴京城!”
    “疯子!”王诜大吼着扑上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火折子接触到油槽的瞬间,烈焰腾空而起。
    “跑!”
    苏轼一把拉起还在和杀手周旋的小坡,另一只手拽起王诜。
    “那是龙眼机关!”苏轼指着石舫顶端的一块巨大浮雕,“那是唯一的出口!”
    火势蔓延极快,热浪瞬间席卷了整个甲板。徐得力站在火焰中,狂笑着,仿佛完成了一次血腥的祭奠。
    “快走!”王诜此时也顾不得伤痛,背着小坡就往雕像上爬。苏轼紧随其后。
    就在三人刚刚爬上顶端浮雕的那一刻,脚下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隆——!!!”
    石舫炸裂了。气浪将三人高高抛起,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片刺眼的白光,随后是无边的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
    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苏轼的脸上,将他惊醒。
    他猛地坐起,大口喘息,肺部像是着了火一样疼。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有一丝微弱的光亮。
    “小坡?晋卿?”他摸索着喊道。
    “咳咳……先生……我在……”小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听起来有些虚弱,但还活着。
    王诜则躺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浑身是血,生死不知。
    苏轼爬过去,探了探王诜的鼻息,尚有一丝游丝。
    “活下来了……”
    苏轼仰面躺在乱石堆上,看着头顶那一线狭窄的天空。那里,隐约能看到几颗星星,还有一轮残月。
    这里是哪里?
    他挣扎着站起来,扶起小坡,背起王诜,顺着那微光走去。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豁然开朗。他们走出了洞口,发现竟然身处一片芦苇荡中。不远处,波光粼粼,正是那条奔流不息的汴河。
    而远处,汴京城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像一只蛰伏的巨兽。
    “先生,我们……逃出来了?”小坡看着初升的太阳,泪水夺眶而出。
    苏轼看着那座他生活了数年的繁华都城,心中五味杂陈。这一次死里逃生,让他彻底看清了那座城里的光鲜亮丽之下,掩埋着怎样的肮脏与血腥。
    “逃出来了。”苏轼轻声说道,但随即眼神变得深邃,“但有些事情,还没结束。”
    他看了看背上昏迷不醒的王诜,又看了看依然在颤抖的小坡。
    “我们不能回汴京。”苏轼冷静地说道,“徐得力已死,但蔡京还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我们得去杭州,但这去杭州的路,不能走官道。”
    “那走哪?”
    苏轼指了指那条向东流的汴河:“走水路。一路南下,且行且歌。既然这朝堂容不下我们,那我们就去江湖,做一对真正的闲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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