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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楼萌妹到乞儿国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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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血染残局(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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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发颤地低声道,“陛下……急怒攻心,痰壅于内,兼之旧疾复发,气血逆冲……臣等……已是竭尽全力,然……龙体……油尽灯枯之象已现……恐怕……恐怕……”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下去。
    毛草灵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油尽灯枯……回天乏术了吗?
    就在这时,帐幔内忽然传来一声极其微弱、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抽气声。紧接着,是皇帝拓跋泓嘶哑、断续,却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清晰的声音:“谁……谁在外面……是……是草灵吗……还有……宸儿……”
    “父皇!”拓跋宸也抢步进来,扑倒在龙床边,声音带着哭腔,“儿臣在!父皇,您要保重龙体啊!”
    毛草灵也立刻应道:“臣媳在。”
    帐幔被福禄颤抖着手掀开一角。皇帝枯槁的脸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比早晨更加灰败,嘴角残留着未擦净的暗红血渍,深陷的眼窝里,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着,目光如同即将熄灭的残烛,却依旧死死地锁定了床边的毛草灵和拓跋宸。
    “皇后……皇后……”皇帝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喉咙里发出痰鸣的咯咯声,眼中是刻骨的恨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她……畏罪……死了?”
    拓跋宸立刻哭诉道:“父皇!母后……母后她……悬梁自尽了!就在冷宫别苑!皇贵妃她……她竟还要让仵作查验母后凤体……儿臣……儿臣……”他泣不成声,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委屈和伤害。
    皇帝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浑浊的目光猛地射向毛草灵,带着严厉的审视和一丝怒意。
    毛草灵迎着皇帝的目光,不闪不避,声音清晰而沉静,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回禀父皇。皇后娘娘薨逝于圈禁之所,事出突然,疑点重重!臣媳赶到时,现场有诸多不合情理之处!臣媳并非不敬凤体,而是唯恐……有人借娘娘之死,行灭口之实,掩盖滔天罪证,更欲借此搅乱朝局,动摇国本!”她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内殿!
    “你……你血口喷人!”拓跋宸猛地抬头,悲愤地指向毛草灵,“毛草灵!你构陷我母后与皇兄在前,逼死母后在后!如今竟连她死后清名都要玷污!你……你究竟是何居心?!父皇!您切莫听信她一面之词!她这是要铲除异己,图谋不轨啊父皇!”
    “图谋不轨?”毛草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冰锥般的锐利,她猛地转头,目光如电直刺拓跋宸,“太子殿下!你口口声声构陷、逼死,本宫问你,昨夜栖梧宫血案,人证物证俱在,皇后与大皇子勾结刘永、高德海谋逆弑君,铁证如山!难道也是本宫构陷?!本宫为顾全大局,为父皇龙体,为社稷安稳,甘冒奇险,力主暂缓处置,只将其圈禁!何来逼死?!反倒是你,太子殿下!皇后刚被圈禁不到半日,你东宫的人便如同未卜先知般出现在冷宫门外,口口声声要‘收敛凤体’!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吧?!快得……让本宫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人早就知道皇后娘娘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自尽’!”
    “你……你强词夺理!”拓跋宸脸色煞白,气得浑身发抖,“孤忧心母后,派人前去探视,有何不可?倒是你,封锁现场,阻拦孤的人,还要查验母后遗体,分明是做贼心虚,想要毁尸灭迹,掩盖你昨夜逼宫、今天逼死国母的罪行!”
    “够了!”皇帝猛地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如同垂死野兽的咆哮。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又是一口暗红的血沫呛咳出来,染红了明黄的被褥。
    “陛下!”太医们魂飞魄散,慌忙上前施救。
    皇帝枯瘦的手死死抓住被褥,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眼前针锋相对的两人,那目光充满了痛苦、愤怒,还有一种行至生命尽头、看透一切的悲凉和无力。他急促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目光最终死死定在毛草灵脸上,那眼神如同最后的探照灯,要将她灵魂深处都照彻。
    毛草灵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皇帝随时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她必须赌上一切!
    她不再看状若疯狂的太子,猛地从袖中掏出那卷细小的丝绢,双手高高捧起,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清晰地响彻内殿:“父皇明鉴!臣媳绝非构陷!皇后之死,绝非畏罪自尽那么简单!臣媳在娘娘遗体旁发现疑点,更在昨夜御花园假山密点,截获此物!此乃‘鹞鹰’安插于栖梧宫及六部要员身边的眼线‘雀儿’,传递出的监视密报!其上所载,皆是臣媳与赫连大人近期的隐秘动向,事无巨细,皆在‘鹞鹰’掌握之中!落款——便是那‘鹞鹰’印记!而传递此物的‘雀儿’,已被巴图鲁擒获!其供述,正是受命于东宫!传递地点,正是那‘济世堂’药铺!而那药铺运送之物,最终……进入了东宫西侧门!”
    她的话语如同连珠炮,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龙床上的皇帝和一旁的太子!
    “父皇!‘鹞鹰’就在东宫!就在这重重宫阙之内!他不仅监视皇后,更监视着臣媳,监视着朝中重臣!昨夜宫变,他洞若观火,却按兵不动,坐收渔利!今日皇后暴毙,他更是急不可耐,欲毁尸灭迹!其心可诛!其行可灭!此獠不除,父皇龙榻之侧,永无宁日!大魏江山,危如累卵!臣媳恳请父皇——圣裁!”她重重叩首,额头触地,将那卷致命的丝绢高高捧过头顶。
    整个内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目光——太医的、赫连勃的、福禄的、内侍的,全都聚焦在那卷小小的丝绢上,充满了惊骇!更聚焦在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的太子拓跋宸身上!
    “鹞……鹞鹰……”皇帝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骇人的精光,死死盯着那丝绢,枯槁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拓跋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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