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终于接电话了。”顾磊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晚上有空吗?我订了餐厅,想跟你好好聊聊。”
“聊什么?”
“聊我们的事。”顾磊说,“上次是我不对,我反省了。我想认真跟你谈谈未来。”
林晚晚看着窗外,楼下一个小孩在学骑自行车,父亲在后面扶着,母亲在前面拍手鼓励。
“哪里?”她问。
“你公司楼下有个西餐厅。七点。”
“好。”
挂了电话,她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
该来的总会来。
六点半,林晚晚到了。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没化妆,只涂了点口红。她的脸色有点儿苍白,但眼神很静。
餐厅环境很好,靠窗的位置能看到江景。顾磊已经到了,今天穿了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到林晚晚,他站起来,绅士地帮她拉椅子。
“谢谢。”林晚晚坐下。
“喝点什么?”顾磊递过酒单。
“水就行。”
顾磊笑了笑,对服务员说:“两杯水,谢谢。”
等水的间隙,顾磊看着她:“晚晚,你今天……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顾磊摇摇头,“就是感觉,更……沉稳了。”
林晚晚没接话。
菜上来了。顾磊点了牛排、沙拉、汤,还有一瓶红酒。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林晚晚倒。林晚晚用手盖住杯口:“我不喝酒。”
“一点没事。”顾磊坚持。
“我酒精过敏。”林晚晚说。
顾磊顿了顿,放下酒瓶:“那……喝水吧。”
吃饭的过程很安静。顾磊几次想找话题,都被林晚晚简短的回应堵了回去。终于,他放下刀叉,擦了擦嘴。
“晚晚,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他说,“我今年三十五了,想成家。你三十二了,也需要一个归宿。咱们俩条件相当,挺合适的。”
“条件相当?”林晚晚抬起头,“顾先生月入三万,有房有车。我月入八千,租房住。哪里相当?”
顾磊被噎了一下,但很快调整:“我不在乎那些。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懂事,会照顾人,适合当老婆。”
“适合当老婆。”林晚晚重复,“具体是指?”
“就是……”顾磊斟酌着用词,“能把家里打理好,让我没有后顾之忧。我工作忙,需要一个贤内助。”
“明白了。”林晚晚点点头,“就是保姆加生育机器。”
“你怎么这么说话?”顾磊皱眉,“我是真心想跟你结婚。”
“那结婚后呢?”林晚晚问,“我继续工作吗?”
“这个……”顾磊犹豫了一下,“我觉得女人结婚后,重心应该放在家庭上。当然,如果你坚持要工作,我也不反对。但最好找个轻松的,能兼顾家里的。”
“工资呢?”
“工资当然要交给家里统一管理。”顾磊理所当然地说,“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管钱持家。咱们分工明确,家庭才能和谐。”
林晚晚喝了口水,冰水滑过喉咙,凉到胃里。
“顾先生,”她说,“您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不想当家庭主妇?”
顾磊笑了:“晚晚,你都三十二了,还追求什么事业?女人最重要的是家庭,是孩子。你现在不抓紧,再过几年,想生都生不出来了。”
又是这套说辞。
“顾先生,”她放下水杯,“您今天约我,到底想说什么?”
林晚晚想起微博评论区那些话:“过了三十就是过季水果”“女人不生孩子不完整”“事业再好有什么用,老了没人管”。
原来全天下的“为你好”,都长着同一张嘴脸。
顾磊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这是我请律师拟的婚前协议。”他说,“你先看看。如果没问题,咱们就定下来。彩礼二十万,三金另算,婚礼我家出钱。但有些条款,需要你同意。”
林晚晚拿起那份协议。
厚厚一沓,十几页。她快速翻看,重点条款被荧光笔标出。
林晚晚一页页翻着,手指很稳,但心里那团火已经烧到了喉咙。
翻到最后一页,她抬头看顾磊。
顾磊正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律师说这份协议很完善,能保护双方利益。当然,主要是为了保护咱们未来的家庭。”
“保护家庭。”林晚晚重复。
“对。”顾磊点头,“晚晚,我知道这些条款可能有点……严格。但你要理解,我条件好,得防着点。现在女人都很物质,离婚还要分财产。咱们提前说清楚,以后没矛盾。”
林晚晚把协议合上,轻轻放在桌上。
“顾先生,”她说,“您牙上有菜叶。”
顾磊愣住了。
这句话太熟悉了。第一次见面时,她也这么说过。他下意识去摸牙齿,但马上意识到不对——今天他吃的是牛排和沙拉,哪来的菜叶?
“林晚晚!”他压低声音,“你耍我?!”
“没有啊。”林晚晚表情无辜,“真的有。这次在右边。”
顾磊的脸色从红转白,又从白转青。他抓起手机,歪着嘴检查,什么都没有。
“你——”他抬头,眼睛喷火。
“看错了。”林晚晚端起水杯,“可能是灯光问题。”
顾磊死死盯着她,胸膛起伏。几秒后,他忽然笑了,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林晚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这些条款苛刻,但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的条件,能找到我这样的,已经是烧高香了?”
林晚晚放下杯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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