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穿越来此方世界一年,遭遇过的最强邪祟,是十星。
那是一只缢鬼。
彼时他进深山寻参,差点被那东西活活勒死,若非老头子及时赶到,他早已是林中一具枯骨。
自那以后,陆远看见绳套一类的东西,腿肚子都会下意识绷紧。
那成了他一辈子的阴影。
但要清楚,他这【斩妖除魔】系统所显示的星级,是根据他自身实力浮动的!
随着他道行渐深,当初那只十星缢鬼,如今再看,顶多也就是个六星。
可眼前这只“人面两脚羊”……
八星!
这绝对是陆远目前为止,遇到的最恐怖的邪祟!
况且,人面两脚羊,并非鬼物,而是精怪。
此类邪祟,往往比同道行的鬼物更加凶戾难缠。
八星精怪……
陆远暗自估量,这东西的实力,恐怕已能比肩三星天师!
噫!!
这赵巧儿到底是在整啥活计嘞!!
连八星的邪祟都整来了……
……
约莫一个小时后。
王成安领着一行人从山下赶了回来。
为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是此次的东家。
当东家踉跄着走到坟前,只朝坑里看了一眼,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瞬间老泪纵横,哭声嘶哑。
“爹啊!!”
身后的一众孝子贤孙也跟着跪倒一片。
哭嚎声与焚烧纸钱的烟火气混杂在一起,弥漫在冷冽的山风里。
陆远三人静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如三尊没有感情的石像。
待一炷香烧尽,哭声渐歇,陆远才上前,与王成安一同将那老东家扶起。
到了结账的时候了。
三人一人十块的辛苦钱。
此外,还有五十块,是给真龙观的香火钱。
“道长……”
老东家付了钱,一双哭得红肿的老眼死死盯着陆远,声音颤抖地问:
“家祖……此后,当真能安宁了吗?”
陆远微微摇头。
在东家一家人陡然煞白的脸色中,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泛黄符纸,不急不缓地展开。
“尸身虽毁,怨执未散尽。”
陆远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山风的呼啸。
“徐老太爷所化非寻常尸魅,乃是‘地脉滞气’合了‘血亲执念’所生。
寻常祭奠,反会滋养残怨,使其死灰复燃。”
此言一出,徐家上下无不骇然变色,那老东家更是嘴唇哆嗦,几乎又要跪下。
陆远则是立即托住老东家,不卖关子直接道:
“今后祭奠,需循‘三厌四时炼度法’。”
“此法不供香火,不烧纸钱,尔等所祭,实为‘化怨为安,转煞为荫’。”
那什么是‘三厌四时炼度法’?
一般来说,一般的道士说道这里就会故意停顿,不说话了。
意思很明显,就是伸手问东家继续要钱。
但陆远跟其他道士不同,没有伸手要钱,而是直接说道:
“每年霜降子时三刻——此时天地肃杀之气最盛,可压阴魂躁动。”
“祭处设于府西北‘伤门’位——僵尸起于土,需借凶位泄其残煞,不可近祠堂。”
东家一行人听得瞠目结舌,却又不敢有丝毫遗漏,拼命点头记下。
陆远则是继续缓缓道来:
“供品三样:陈年糯米一升,需用铜斗量取,生锈铁钉七枚,须是棺木所出,未开口的竹筒清水。”
“糯米镇尸气,铁钉锁魂步,竹水通九幽。”
“祭毕,糯米洒入枯井,铁钉埋于槐下三尺,竹水需长子饮半,余者泼洒祭坛四方。”
陆远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行礼时念‘解滞咒’。
太阴开途,地官赦过,尸尘归土,执化清风。
只念三遍,多一遍则引阴回响,少一遍则咒力不继。
祭奠时若见供桌渗出冰露、铁钉自行震颤,乃煞气将散之兆,需即刻焚此符纸。”
说到这里,陆远将手中的符纸递到老东家颤抖的手中。
“但若竹筒爆裂、糯米转黑……便是怨念反噬。
全家需避往正东‘生门’七日,紧闭门户,夜不点灯。”
陆远看着面前惊惧交加的徐家人,缓缓做出总结:
“祭满二十四年,残怨可尽化为祖荫。
届时移牌位入宗祠,方是真正安宁。”
陆远说完,东家一行人满眼感激的连忙要跪地大谢。
说实话,虽然他们听过真龙观“白袍小道”的名头。
今日真见到陆远三个十七八岁的娃娃上门来,心里还是有那么些不太相信的。
毕竟实在太过于年轻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但现在来看,这哪里是道士,分明是活神仙嘛!!
老东家激动得浑身发抖,又要率众跪拜,却被陆远一把托住。
“此后徐家子嗣生辰若逢‘重丧日’,皆需在祭时加供一枚桃木扣。
老太爷属虎,尸变于寅年寅月,虎畏桃木,此谓‘以生克死,以亲缚怨’。”
至此,这桩活计,算是完美完成。
而随着陆远这最后的话说完,这老东家便是激动的又送上三十块的香火钱。
“道长慈悲!此乃徐家一点心意,还望道长务必收下!”
这钱,陆远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陆远自从跟了老头子,成为道士的那天起就是这个样子。
陆远觉得既然拿人钱财,就必须帮人把事儿全部办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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