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袖转身时,甲叶相撞的声响惊飞了檐角的乌鸦。
云知夏望着兵卫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这才松了口气。
她将主卷塞进萧临渊卧房的暗格里,指尖在檀木机关上停留片刻——这暗格是她前日替萧临渊治肩伤时发现的,藏过他当年的血衣,也该藏今日的真相。
“小刀,带着副本去各商行。“她对守在门口的药童道,“报馆的周先生最爱写奇案,你把简本给他,就说'这是能让户部地震的故事'。“
五更的钟声响了。
云知夏站在药庐窗前,望着东方泛起鱼肚白。
案上的显影药坛投下圆滚滚的影子,像枚蓄势待发的雷。
“阿夏姐,要是他们不让你说话呢?“白芷揉着发红的眼睛问。
云知夏轻抚坛身,指尖触到粗粝的陶纹。
她想起前世师兄说“医道在古籍里“,可此刻望着窗外渐亮的天,望着墙上密密麻麻的证据,突然明白——医道该在活人身上,在被冤的魂里,在这一笔一划写就的、比命还重的账册里。
“那就让这坛水,替我说话。“她轻声道。
远处的宫门缓缓开启,晨雾里传来朝臣的马蹄声。
云知夏将药坛收进锦盒,转身时,看见小哑在墙上新画了幅图:一个穿宫装的女子站在金殿中央,脚下摊着翻开的账册,上面的字正随着药水的泼洒,从黑变红,从假变真。
午时三刻,金殿肃立。裴砚之捧伪账上殿,声如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