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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痴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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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续) 不动明王(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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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游离在各大势力之外、身份神秘、却似乎知道很多隐秘、也掌握着某些特殊渠道的“中间人”或“情报贩子”。据说此人脾气古怪,行事亦正亦邪,但极重承诺,只要价格合适,什么生意都敢做。
    如果这人真是“老鬼”的人,或者就是“老鬼”本人,那他的话,或许有那么一丝可信度。至少,“老鬼”的口碑里,没有“出尔反尔、虐杀伤者”这一条。
    花痴开咬着牙,用左手慢慢伸出去,将那枚冰冷的金属牌捞了回来。入手沉甸甸的,触感冰凉,花纹摩挲着指腹,带着岁月侵蚀的粗糙感。他看不清具体图案,但那股子沉甸甸的质感,不似作伪。
    “好。”他终于下了决心,声音嘶哑,“带路。”
    继续躲在这里是死路一条。跟着这个神秘人走,至少还有一线变数。而且,他确实需要尽快处理伤口,恢复体力。地图的秘密,也需要有人能解读。
    听到他的回答,巷中那人没再说话,只是转身,向外走去。脚步声依旧不疾不徐。
    花痴开挣扎着,用短刃支撑着身体,从木箱堆里爬出来。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又要晕过去。他扶着冰冷的墙壁,勉强站稳,将那块金属牌紧紧攥在手心,像握着一根救命稻草。
    那人走到巷口,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确认他还能不能走。月光终于吝啬地照亮了他小半张侧脸——很普通的一张脸,没什么特点,只有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亮得有些惊人,透着一种近乎非人的冷静与洞察。
    “能跟上吗?”他问。
    花痴开咬着牙点头,拖着一条几乎废掉的左腿,一瘸一拐地,艰难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融入赌城夜晚混乱的街巷之中。花痴开走得踉踉跄跄,全靠一股意志力撑着。前方的身影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速度不快,却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巡逻的帮派分子、搜查的“判官”残部,以及那些在街头巷尾游荡、眼神不善的闲汉。
    他们穿过灯火通明、喧嚣震天的赌坊街区,拐入堆满杂物、污水横流的下城区,又钻进了一片迷宫般、散发着霉味的低矮棚户区。路线曲折诡异,显然对这座城市的地下脉络了如指掌。
    花痴开紧紧跟着,意识在剧痛和药效的余波中浮沉。他几次差点摔倒,都硬生生挺住了。手里的金属牌硌得掌心生疼,却也带来一种奇异的、冰冷的清醒感。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人终于在一扇极其不起眼的、嵌在夯土墙里的木板门前停下。这门看起来和周围破败的棚屋没什么两样,甚至更破旧些。
    那人抬手,用特定的节奏敲了敲门板。三长两短,停顿,又一短。
    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门被拉开一条缝,一只浑浊的眼睛从里面向外张望了一下,落在花痴开身上,尤其在他满身的血污和狼狈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看向领路人。
    “老鬼让来的。”领路人言简意赅。
    门内沉默了一下,然后门被完全拉开。一个佝偻着背、满脸褶子、看不出年纪的老头侧身让开。
    领路人率先走了进去。花痴开犹豫了一瞬,也咬牙跟了进去。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危险。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简陋的院子,只有一间低矮的土坯房,窗户用厚实的油纸糊着,透出昏黄的光。空气里有浓重的草药味,还有一种陈年灰尘和纸张混合的气息。
    老头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又打量了花痴开一遍,然后指了指旁边一个用破布帘子隔开的小隔间,里面似乎有一张简陋的木床。
    “躺下。”领路人指了指隔间,对花痴开道,“他会处理你的伤。”然后,他转身走向那间亮着灯的主屋,“地图。”
    花痴开靠在门框上,喘了几口气,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掏出那个皮质小袋,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
    领路人接过,也没查看,只是点点头,走进了主屋。
    老头则慢吞吞地走过来,示意花痴开进隔间。隔间里果然只有一张硬板床,铺着还算干净的草席。老头搬来一个缺了口的瓦盆,里面盛着清水,又拿出一些晒干的草药、干净的布条和一把锋利的小刀。
    “衣服脱了。”老头声音嘶哑,像破风箱。
    花痴开依言,忍着剧痛,将身上破烂的、被血浸透的紧身衣褪下。老头就着昏黄的油灯光,查看他的伤口,尤其是右肩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和左腿胫骨的伤势。他看得仔细,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仿佛眼前不是血肉模糊的伤口,而是一块需要处理的木头。
    清洗,上药,用特制的草药敷料包扎,手法谈不上多温柔,但异常熟练老道。处理右肩伤口时,老头甚至用那把锋利的小刀,剔除了少许已经坏死的皮肉和碎骨渣,整个过程花痴开疼得浑身冷汗直冒,几乎要昏厥过去,但老头动作稳定迅速,很快就完成了清创和包扎。
    至于断掉的肋骨,老头只是用手摸了摸位置,然后拿来几块削好的薄木片和布条,给他做了个简单的固定。
    “骨头接上了,但长好要时间。”老头包扎完,嘶哑地说,“三天内别动,别用力。药每天换一次。”他指了指旁边一个陶罐,“里面有熬好的药汤,止痛,生肌。自己喝。”
    说完,也不等花痴开回应,便端着血水盆,佝偻着背出去了。
    隔间里只剩下花痴开一个人。他虚弱地靠在床头,感受着伤口被处理过后传来的、更加清晰却也相对“干净”的痛楚,以及草药带来的清凉与一丝微弱的麻痹感。失血过多的眩晕感依旧强烈,寒冷也并未完全驱散,但至少,血止住了,伤口被妥善处理了,暂时脱离了最直接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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