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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痴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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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赌命窟,第一滴血(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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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顶端的平台约三丈见方,台面中央摆着一张石桌,桌两侧各有一把石椅。此刻椅子上空无一人。
    独眼老九走到石柱下,拍了拍柱身。柱上铁链哗啦啦响动,竟垂下一条软梯。
    “上去吧。”他道,“守关人马上就到。”
    花痴开攀梯而上。软梯摇摇晃晃,离地十丈,下方是滚烫的岩浆池。若失手坠落,顷刻间便会化作焦骨。
    登上平台,热浪更盛。石桌表面光滑如镜,倒映着洞顶的钟乳石。桌面上没有任何赌具,只有两个位置前各放着一柄匕首——乌黑的匕身,刃口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过剧毒。
    “匕首上涂的是‘九阴腐骨散’。”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见血封喉,但不会立刻死。伤口会慢慢溃烂,腐肉化脓,七七四十九日后,全身烂尽而亡。放心,这四十九天里,你会一直清醒,看着自己一点点烂掉。”
    花痴开抬头。
    石台边缘,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壮汉。他身高九尺,赤裸上身,肌肉虬结如铁铸,胸前背后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疤,最长的从左肩斜贯至右腰,肉翻卷着,尚未完全愈合。他脸上带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里没有疯狂,没有暴戾,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血屠。”花痴开道出对方名号。
    “是我。”血屠走到石桌前,在对面坐下,拿起一柄匕首,“规矩独眼老九说了。补充一条:每刀至少一寸深,三寸长。我会数刀数,你先划还是我先?”
    “同时。”花痴开也拿起匕首。
    血屠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点头:“好。”
    两人相对而坐,将左手平放桌面。右手持匕,刃口对准左臂。
    洞穴下方,所有人都仰头看着。独眼老九眯起独眼,小七和阿蛮拳头紧握,笼中囚徒们兴奋地拍打栏杆。
    “开始!”血屠低喝。
    话音落,两道寒光同时闪过。
    “嗤——”
    皮肉撕裂的声音轻微而清晰。花痴开左臂上,一道三寸长的伤口翻开,鲜血涌出,滴落石桌。伤口边缘迅速泛黑,剧痛如毒蛇钻心。
    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看着血屠——对方手臂上的伤口更深,几乎见骨,血如泉涌,可他连眼睛都没眨。
    “一刀。”血屠声音平稳,“继续?”
    “继续。”花痴开道。
    第二刀,两人划在右臂。
    第三刀,划在左腿。
    第四刀,右腿。
    每刀落下,台下便传来一片倒吸冷气声。寻常人挨一刀已是剧痛难忍,这两人却如同划的不是自己的肉,面无表情,动作稳定。更可怕的是,每一刀都在加深、加长。
    第五刀,血屠划在腹部,伤口横贯,肠子隐约可见。花痴开也划在腹部,但伤口稍浅。
    “你怕了?”血屠冷笑。
    “不是怕。”花痴开声音平静,“是在算你的极限。”
    “极限?”血屠大笑,笑声在洞穴中回荡,“老子没有极限!”
    第六刀,他竟划向自己的脸——从额头斜劈至下巴,皮开肉绽,面具被割裂,露出半张狰狞的面孔。鲜血糊了满脸,他却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血。
    花痴开这一刀划在胸口。
    台下已鸦雀无声。连那些疯癫的囚徒都停止嘶吼,呆呆看着。
    阿蛮牙关紧咬,几乎要冲上去,被小七死死按住。小七眼中含泪,他知道,这是公子自己选的路,谁也不能插手。
    第七刀。
    血屠的手终于抖了一下。不是怕,而是失血过多,肌肉开始痉挛。他盯着花痴开,发现对方虽然面色苍白,但呼吸平稳,握匕的手稳如磐石。
    “你……练过‘熬煞’?”血屠声音沙哑。
    “练过。”花痴开承认,“夜郎七教的。”
    血屠眼中闪过复杂情绪:“难怪……难怪你敢选这一关。但你可知,这七年,我在赌命窟熬的是什么?”
    他站起身,撕开裤腿。众人这才看见,他的双腿上密密麻麻全是伤口,新旧叠加,有些深可见骨,有些已经溃烂流脓。
    “我每天割自己三刀,七年,七千六百五十五刀。”血屠缓缓道,“疼痛对我而言,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你拿什么赢我?”
    花痴开也站起身,解开上衣。
    台下响起一片惊呼。
    他的身体上,竟然……没有多少伤疤。除了刚才划的七刀,皮肤光洁,肌肉匀称,与血屠那布满伤痕的躯体形成鲜明对比。
    “你没有熬煞?”血屠愕然。
    “熬了。”花痴开淡淡道,“但不是熬皮肉之苦。”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我熬的是心煞。七年前,我父亲惨死的那一夜,我就开始熬了。每天夜里,我都会在梦中重温那一幕——父亲的鲜血,母亲的眼泪,仇人的狞笑。那种痛,比刀割深万倍。”
    他直视血屠:“你以为你熬了七千多刀很了不起?我熬了三千多个日夜的心煞,每一夜都如同凌迟。你要比比吗?”
    血屠呆住了。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赌命窟里,所有人都以为熬煞就是熬皮肉,谁曾想过还有熬心这一说?
    “第八刀。”花痴开重新坐下,拿起匕首,“这一刀,我划心脏位置,你随意。”
    台下哗然。
    心脏位置,稍有偏差便是立毙当场!即便不偏,刀入胸腔,伤及心肺,也是九死一生!
    血屠死死盯着花痴开,面具下的脸剧烈抽搐。半晌,他缓缓坐下:“你……赢了。”
    “认输?”花痴开问。
    “认输。”血屠颓然,“我熬得住皮肉,熬不住你那种眼神……那不是人的眼神,是厉鬼的眼神。你心里装着的东西,比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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