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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痴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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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骨牌·血契(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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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我的负担,开儿。你是我的火把,是我在黑暗里走了十七年,唯一能看见的光。”
    花痴开的喉咙哽住了。十七年来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汹涌如决堤。他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菊英娥的拇指擦过他的眼角,抹去一滴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泪。
    “哭什么。”她轻声说,声音里终于有了记忆中的温柔,“你父亲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自己呢?你出生的那天,他抱着你,哭得像个孩子。”
    她松开手,从怀里又摸出一样东西——一枚磨损得发亮的铜钱,用红绳系着。
    “这是他留给你的。说是‘护身符’。我这些年一直戴着,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花痴开接过铜钱。很普通的“嘉庆通宝”,边缘磨得圆润,中间方孔透光。
    “这是……”
    “他说,铜钱有两面,人生也有两面。但不管哪一面朝上,都要记得自己是谁。”菊英娥替他戴在脖子上,“戴着吧。你父亲那个人……虽然满脑子都是赌局和千术,但有些话,说得在理。”
    铜钱贴在胸口,冰凉,却很快被体温焐热。
    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夜郎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醒了就吃点东西。沙漠的夜还长。”
    菊英娥去开门。夜郎七端着个粗陶碗进来,碗里是热气腾腾的肉汤,香气瞬间填满了狭小的土房。
    “驼肉炖的,加了草药。”夜郎七将碗递给花痴开,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气色好点了。但煞气未清,三日内不能动武,更不能起煞。”
    花痴开接过碗,热气蒸腾到脸上。“谢谢师父。”
    夜郎七哼了一声,在墙角的木箱上坐下,开始卷旱烟。他的左臂缠着绷带——那是与屠万仞最后对掌时留下的伤,伤口不深,但煞气侵入了筋脉。
    三人围着一盏煤油灯,在沙漠腹地的废弃驿站里,分食一锅肉汤。
    这是十七年来,花痴开第一次与母亲、师父坐在一起吃饭。没有言语,只有汤匙碰碗的轻响,夜风穿过透气孔的呜咽,以及远方隐约传来的沙漠狼嚎。
    直到花痴开喝完最后一口汤,夜郎七才开口:
    “屠万仞说的‘忘川号’,我查到一点线索。”
    花痴开和菊英娥同时抬头。
    “三十年前,确实有一艘叫‘忘川’的赌船在东海一带活动。船主是个神秘人物,代号‘摆渡人’。”夜郎七点燃旱烟,辛辣的烟雾弥漫开来,“那艘船不接普通客人,只做‘生死局’——赌注不是金银,是秘密、人命、或者……未来。”
    他吸了一口烟:“花千手失踪前三个月,曾对我说,他接了一个‘不得不接’的局。我当时问他对手是谁,他只摇头,说‘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影子’。现在想来,他说的可能就是‘天局’。”
    “船呢?”菊英娥问。
    “十七年前,也就是花千手死后不久,‘忘川号’在东海遭遇风暴沉没,无人生还。”夜郎七弹了弹烟灰,“官府的记录是这样。但我托江湖朋友打听过,有人说在沉船前夜,看见有小艇从船上离开。也有人说,那场风暴来得‘太巧’。”
    花痴开握紧了胸口的铜钱:“船沉在哪里?”
    “东海‘鬼哭礁’附近,那片海域暗流多,水又深,打捞几乎不可能。”夜郎七看着他,“你想去?”
    “父亲的遗骨……可能在那里。”
    菊英娥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
    夜郎七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东海现在不太平。‘天局’在海上也有势力,而且最近有消息说,他们在找一样东西——一副‘骨牌’。”
    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桌上那七张暗沉的牌。
    “司马空知道骨牌在您这里吗?”花痴开问母亲。
    “他不知道具体下落,但应该猜到了。”菊英娥说,“这些年,‘天局’的人在找两样东西:骨牌,和我。”
    “所以您不能去东海。”花痴开斩钉截铁,“太危险。”
    “开儿……”
    “母亲。”他第一次用这个称呼,声音坚定,“十七年前,是您保护了我。现在,该我保护您了。”
    菊英娥想说什么,却被夜郎七抬手制止。
    “他说得对。”夜郎七按灭烟头,“英娥,你现在去东海,等于自投罗网。而且骨牌既然交给了开儿,就该由他来决定怎么用。”
    他看着花痴开:“但你也要明白,一旦骨牌的秘密被解开,你面对的可能不只是‘天局’。你父亲当年到底卷入了什么事,我们谁都不知道。”
    花痴开拿起一张骨牌。牌面的符文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师父,您教我千术时,说过一句话。”他轻声说,“‘赌桌上,最可怕的不是对手出老千,而是你不知道赌注是什么。’”
    他抬起眼:“现在我知道了。赌注是父亲的清白,是母亲的十七年,是我这条命。”他顿了顿,“也是‘天局’想掩盖的某个真相。”
    夜郎七与菊英娥对视一眼。那眼神里有担忧,有骄傲,也有无可奈何的释然——雏鹰总要离巢,刀刃总要出鞘。
    “你打算怎么做?”菊英娥问。
    花痴开将骨牌一张张在桌上排开。七张牌,七种符文,在煤油灯下构成一幅诡秘的阵列。
    “我需要先解开这些符文的意思。”他说,“然后,去找‘忘川号’。”
    “怎么解?”
    “去‘博识楼’。”花痴开看向夜郎七,“师父您说过,天下奇文异字,若博识楼不识,便无人能识。”
    夜郎七皱眉:“博识楼在江南水乡,这一路……”
    “这一路‘天局’的眼线遍布,我知道。”花痴开收起骨牌,“所以我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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