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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痴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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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千窟诡城(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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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动作轻,而是真的没有声音。碗底摩擦冰桌本该有的刮擦声、骰子在碗中滚动该有的碰撞声,全都没有。这个冰窟被处理过,吸掉了所有的声音。
    聋婆“听”的不是声音,是震动。通过冰桌传导的、骰子在碗中滚动时产生的细微震动。
    花痴开闭上眼睛。
    “千手观音”心法运转,他的感知像水银般铺开,渗透进冰桌、冰碗、甚至那颗骰子。他“看”到了骰子的每一个棱角,“听”到了骰子在碗中滚动的轨迹——不是用耳朵,是用心。
    第一局,聋婆停手。
    花痴开睁开眼,指向左边的碗。
    开碗,骰子赫然在内。
    聋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第二局、第三局……花痴开连猜连中。到第六局时,聋婆的手开始颤抖,额头渗出冷汗。
    第八局,花痴开忽然说:“停。”
    聋婆僵住。
    “这一局,骰子不在任何碗里。”花痴开平静地说,“你把它藏在了袖子里。”
    冰窟死寂。
    聋婆枯瘦的手从桌下抽出,摊开掌心——那颗骰子静静躺在那里。
    “你……”聋婆的声音嘶哑如破风箱,“你怎么……”
    “雪落无声,但骰子有心。”花痴开站起身,“我赢了。”
    苏曼的脸色第一次变了。她盯着花痴开,良久,挥了挥手。两个黑衣人上前,架起瘫软的聋婆。
    “按照约定。”苏曼说,声音里没了甜腻,只剩下冰,“她的耳朵归你了。需要现在取吗?”
    花痴开摇头:“先存着。去第二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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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洞,“焚心”。
    这个冰窟比之前大了许多,中央竟燃着一盆炭火。火盆边坐着一个赤膊壮汉,浑身刺满狰狞的图腾,胸前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锁骨延伸到腹部。
    “‘火煞’拓跋。”苏曼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他曾在滚油锅里捞铜钱,在烙铁上睡过整夜。规则:你们二人将手放在火盆上方,谁先缩手,谁输。赌注是……一只手掌。”
    拓跋抬起眼,目光像烧红的刀子割过花痴开的脸:“小子,现在认输,只断你三根手指。”
    花痴开没说话,只是走到火盆对面坐下,伸出右手,悬在炭火上方一掌之距。
    热浪扑面而来,皮肤瞬间感到灼痛。
    “开始。”苏曼说。
    拓跋咧嘴一笑,也伸出手。两只手悬在炭火之上,像在进行某种残酷的仪式。
    时间一点点过去。
    炭火噼啪作响,火星偶尔溅起,落在皮肤上烫出一个个红点。花痴开的额头渗出汗水,但他的手稳如磐石。更惊人的是,他的手竟在缓缓下降——从一掌距离,降到半掌,最后几乎要贴上通红的炭块。
    “你疯了!”小七低吼。
    拓跋眼中也闪过惊疑。他能忍受高温,是因为修炼了“火煞功”,皮肤早已炼得如老牛皮。可这小子……
    花痴开闭着眼,运转“不动明王心经”。这门夜郎七传授的至高心法,讲究的是“外境万千,我自不动”。热浪、疼痛、甚至对烧伤的恐惧,都化作心湖上的涟漪,而他的心神如湖底磐石,不为所动。
    他的手还在下降。
    指尖已经触到了炭块边缘。
    “够了!”拓跋忽然抽回手,脸色铁青,“我认输!”
    花痴开缓缓收手。众人看到,他的指尖已经焦黑,但奇怪的是没有起泡,只是像被烟熏过一般。
    “你……”拓跋盯着他的手指,“你用了什么邪法?”
    “不是邪法,是心法。”花痴开站起身,“手掌我先存着。第三洞。”
    苏曼看着花痴开焦黑的指尖,又看了看拓跋胸前那道据说是在滚油中留下的伤疤,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个年轻人,可能比“天局”情报中描述的,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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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洞,“忘川”。
    这是最大的一个冰窟,里面竟有一条地下暗河穿流而过。河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河上架着一座冰桥,桥对面坐着一个白衣女子,正在抚琴。
    琴声凄婉,如泣如诉。
    “琴娘。”苏曼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敬畏,“她守‘忘川’三十年,从未有人赢过。规则很简单:听她弹完一曲,还能走过这座桥,就算赢。”
    “赌注是什么?”阿蛮忍不住问。
    苏曼看了他一眼:“赌注是……过桥前的所有记忆。”
    花痴开走上冰桥。
    琴声忽然变了。从凄婉转为迷离,像烟雾般缭绕而来。花痴开感到眼前景象开始模糊——不是视觉上的模糊,而是记忆的松动。
    他看见夜郎府的后院,自己还是个孩童,正在练习摸牌。夜郎七站在身后,手掌重重拍在他背上:“专心!”
    他看见第一次去赌场,那个络腮胡庄家狰狞的笑:“小子,输光了就滚!”
    他看见小七浑身是血,却还咧嘴笑:“开哥,我没事……”
    他看见母亲菊英娥的脸,在烛光下温柔又哀伤:“开儿,记住,赌桌上最可怕的不是对手,是过去的自己……”
    记忆如潮水涌来,又像潮水退去。琴声在引导他沉溺,沉溺在那些欢乐、痛苦、遗憾、愤怒的瞬间,让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为何而来。
    花痴开停在桥中央。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
    “开哥!”小七在桥头大喊,但声音像是从极远处传来。
    夜郎七握紧了拳。菊英娥咬住了嘴唇。
    琴娘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绝美的脸。她的手指在琴弦上加快,琴声如狂风暴雨,要将桥上那人最后的意识撕碎。
    就在这时,花痴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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