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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痴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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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冰火两极间(上)(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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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骰盅。
    三颗骰子,点数分别是四、五、六。但每一颗骰子的表面都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像蛛网一样蔓延。
    “声音有了,但骰子坏了。”花痴开说,“按规矩,坏掉的骰子,点数作废。”
    屠万仞盯着那三颗骰子,沉默了许久,突然笑了:“好,好一个‘听冰说话’。花千手当年要有你这份静气,或许就不会死。”
    他把骰盅推向花痴开:“该你了。”
    花痴开没有接盅。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冰桌面上画了一个圈。指尖过处,冰面融化又瞬间冻结,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
    然后他对着那个凹痕,轻轻吹了一口气。
    “呼——”
    气息温热,在冰窖里凝成白雾。白雾飘向屠万仞刚才用过的骰盅,在盅口盘旋三圈后,缓缓沉入盅内。
    “叮。”
    一声轻响,像玉珠落盘。
    屠万仞瞳孔骤缩。他听得出来,那是骰子在盅内滚动的声音——可骰子明明还在盅里,冻结在冰层中,怎么可能滚动?
    花痴开继续吹气。
    “叮、叮、叮叮叮……”
    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急,最后连成一片,像是暴雨敲击琉璃瓦。整个骰盅开始微微震动,表面的冰屑簌簌落下。
    一炷香后,声音停止。
    花痴开伸手掀开骰盅。
    三颗骰子静静地躺在盅底,完好无损。点数分别是六、六、六。而在每颗骰子的正中心,都有一点极细微的水迹——那是冰层融化又瞬间冻结留下的痕迹。
    “你是怎么做到的?”屠万仞问。
    “你不是让我听冰说话吗?”花痴开说,“我听懂了。冰说,它冷得太久,想要一点温暖。所以我给了它一口气——不是用内力硬融,而是用呼吸的温度,一点一点唤醒它。”
    他顿了顿:“冰醒了,自然就愿意唱歌了。”
    屠万仞盯着那三颗骰子,良久,长长吐出一口气:“第一局,你赢。”
    三、第二局:熬煞之巅
    冰窖的温度开始下降。
    不是错觉,是真的在降。屠万仞站起身,每走一步,脚下的冰面就增厚一寸。他走到冰窖中央,双手缓缓抬起。
    “第二局,赌耐力。”他说,“规则很简单:我放煞,你熬煞。谁先撑不住,谁输。”
    话音落下,冰窖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花痴开感觉到皮肤表面传来针扎般的刺痛——那是屠万仞的“寒冰煞气”开始弥漫。起初只是微凉,很快就变成刺骨的寒冷,再后来,是那种深入骨髓、冻彻灵魂的极寒。
    他盘腿坐下,运转“不动明王心经”。
    这门功夫是夜郎七的压箱底绝学,分九重境界。花痴开练了二十年,也只到第六重“心如明镜”。但夜郎七说过,第六重足够他在赌坛横行——前提是,不遇到屠万仞这种级别的怪物。
    寒气如潮水般涌来。
    花痴开的皮肤开始发青,嘴唇变紫,呼吸时喷出的白雾越来越稀薄——那是体内热量被急速抽走的征兆。但他没有动,只是闭着眼,一遍又一遍地运转心法。
    明王不动,万邪不侵。
    可屠万仞的煞气,不是邪,是纯粹的“寒”。寒到极致,便是寂灭。花痴开感觉自己的血液流速在变慢,心跳在减弱,意识开始模糊。
    “你爹当年,撑了三个时辰。”屠万仞的声音从寒气中传来,缥缈得像鬼魂,“他到最后,全身都结冰了,只有心脏还在跳。他说:‘屠兄,我输了,但我不服。因为我心里有火,你冻不灭。’”
    花痴开猛地睁开眼睛。
    心里有火。
    他想起夜郎七训练他时的场景:三伏天,把他关在蒸笼里,底下烧着炭火。夜郎七说:“热到极致是什么?是光,是火,是你心里的那股不服输的劲。”
    “熬煞,熬的不是别人的煞,是自己的心。”夜郎七的声音在记忆里响起,“心若不死,身便不灭。”
    花痴开深吸一口气——吸进去的是零下二十度的寒气,冻得肺叶生疼。但他没有呼出,而是将这股寒气引入丹田,用“不动明王心经”的心法包裹、压缩、点燃。
    对,点燃。
    极寒到极致,便是极热。这是夜郎七教他的最后一课,也是他从未真正掌握的一课——因为太危险,稍有不慎,便是寒热冲突,经脉尽断。
    但此刻,他没有选择。
    寒气在丹田里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热。花痴开的皮肤开始发红,不是冻伤的那种红,而是从内而外透出的红光。冰窖里,以他为中心,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景象:身周三尺之内,冰面开始融化;三尺之外,冰层还在加厚。
    屠万仞的瞳孔再次收缩。
    “你疯了?用明王心经点燃寒煞,你会爆体而亡!”
    花痴开没有回答。他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丹田那团旋转的气旋上。冷与热在极限对抗,生与死在一线之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战场,寒煞是入侵的敌军,心经是守卫的将士,而他的意志,是决定胜负的统帅。
    一个时辰过去了。
    花痴开身周的冰水已经汇成一个小水洼,但他的身体却开始结冰——不是从外而内,而是从内而外。寒煞在他体内被点燃后,产生的不是热量,而是更纯粹的“寂灭之气”。这股气沿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血液凝固,肌肉僵直,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
    但他还在坚持。
    因为他“听”到了——听到冰层之下,有微弱的水流声;听到寒气之中,有细小的爆裂声;听到自己心脏深处,有火焰燃烧的声音。
    那是生命的声音。
    “我爹心里有火,”花痴开突然开口,声音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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